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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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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在吃饭的时候,令狐平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向金龙剑客问道:“这次随花脸阎罗去曲沃的一行中,有个佩剑的中年蓝衣妇人,盛兄可知道此妇在帮中是何身份?” 金龙剑客摇头道:“以前没有见过。” 令狐平皱皱眉,欲言又止。 金龙剑客诧异道:“老弟连花脸阎罗都不放在心上,干嘛要去计较区区一名妇人?” 令狐平道:“话不是这么说。” 金龙剑客道:“怎么呢?” 令狐平道:“这女人也是由外路刚到,而非来自遮马谷龙虎总舵。她在城中一家客栈见到小弟时,起初想跟小弟打招呼,后来不知为了什么缘故,突然带着一脸惊惶之色,掉头匆匆而去。小弟怀疑她是不是从行动上,瞧出了小弟什么破绽,要真是如此,可不能不防着点。” 金龙剑客道:“关于这一点,老弟大可不必担心。神弹子金烈星子在龙虎帮中最亲的人便是花脸阎罗,既然花脸阎罗都给蒙过了,别人自更不在话下?” 令狐平道:“那么她后来那种惊惶神情,又意味着什么呢?” 九鼎丐从旁说道:“我要饭的想到一个原因,说出来只怕两位认为太荒唐。” 令狐平道:“说来听听看!” 九鼎丐道:“要饭的猜想,这女人过去跟神弹子可能有一手,这次你们在客栈中无意碰头,她见你老弟神情冷淡,一定是怀疑你老弟变了心,所以才有本想打招呼,又忽掉头而去的举动——” 金龙剑客点头道:“有此可能。” 令狐平笑道:“要如言兄猜想的这样,就不太严重了,对一个变了心的男人,恨只有恨在心里,相信这种事她也不便启口,她就是说出来,亦无害于大局,这样小弟就放心了!” 金龙剑客道:“等花脸阎罗领人来到这里之后,盛某人先设法打听一下也不妨。” 一宿无话。 次日,未牌时分,花脸阎罗果然领着四名护法来到,那名蓝衣妇人,自然亦在其中。 奇怪的是,那妇人这次见了令狐平,神色异常平静,就仿佛她和令狐平根本陌不相识一般。 这使令狐平大大地去了一项负担。 金龙剑客自亦无再加打听之必要。 花脸阎罗见金龙剑客受伤,以及后院已成一片瓦砾,自然免不了要追问出事之经过。 于是,令狐平依计行事,他向花脸阎罗眼色一使道:“来,舅舅,我们去厢房说几句话!” 果然不出金龙剑客盛文修事前之预料。 花脸阎罗闻言神情微微一动,立即一声不响地起身跟着走出大厅。 这一边,金龙剑客和九鼎丐,则依事先之约定,开始暗中监视着包括蓝衣妇人在内的那四名龙虎护法。 令狐平将花脸阎罗领人西厢房,双臂运足内劲,正待转身下手之际,不意却遭后者抢先一步。 正当他身躯待转的那一瞬间,只感到周身一麻,劲首全消:一条右腕,已被花脸阎罗刁在手中! 令狐平大吃一惊,愕然失声道:“舅舅!您——这是什么意思?” 花脸阎罗怪笑道:“什么意思?这叫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哈哈——哈哈——哈哈哈!” 令狐平力持镇定道:“舅舅这样做,是不是因为烈星未能如期找回那批黄金?” 花脸阎罗大笑着道:“黄金?哈哈哈!你小子要真是老夫的外甥,别说这区区几千两黄金,就是再多上十倍百倍,也算不了一回事!” 令狐平有点慌了,但他仍然想不出毛病在那里。当下眨着眼皮又问道:“舅舅——” 花脸阎罗脸孔一沉道:“住口!谁是你的舅舅?” 令狐平这才知道不妙,只好住口不语。 他现在只希望金龙剑客和九鼎丐能够安然无恙,或许仍有脱身的机会。 花脸阎罗轻哼着又接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嘿嘿!如今落在老夫手里,你小子的乐子就是了!” 说着,左手一抬,分别闭住令狐平双肩四处穴道。 然后,放下右手,摆头喝道:“跟老夫过来!” 大厅中的金龙剑客和九鼎丐,看见老少两人像出去时一样,一先一后地走了进来,无不暗暗诧异。 令狐平穴道被封,无法以传音方式通知两人提高警觉应变,只得于跨进大厅之后,以责问之语气,大声说道:“舅舅不分青红皂白,一下点中烈星双肩四处穴道,难道怀疑烈星是冒牌货不成?” 金龙剑客和九鼎丐闻言,脸色双双大变。 令狐平连忙摆头示意,要两人少安毋躁。 花脸阎罗转过身子冷笑道:“不错,现在老夫要问的仅是你小子系自何时开始冒充?是在上次进入总舵之前还是之后?” 令狐平道:“我不承认我被人冒充。” 花脸阎罗用手一指那蓝衣妇人道:“那么你小子可认识她是谁?” 令狐平道:“当然认识。” 花脸阎罗道:“她是谁?” 令狐平道:“一个枕头睡觉的人,还要当众提名道姓,岂不成了笑话?” 这下轮到花脸阎罗发呆了。 他转过脸去望向那妇人道:“芸卿,你听到没有?别是你疑心过甚吧?” 蓝衣妇人凝视着令狐平,没有立即回答,同时手按剑柄,缓缓移步向令狐平走了过去。 她与令狐平以三步不到的距离,面对面站定之后,注目平静地问道:“你跟奴家究竟有何关系?你再说一遍听听看!” 令狐平的一颗心,渐渐落实,再不像先前那般慌乱了。 他觉得刻下之形势,所以能够急转直下,实应归功于九鼎丐言成钧昨日那番提示。 这妇人与神弹子金烈星之关系,至此可说明白异常,他抓住这样一个现成的题目,难道还会做不了文章来? 于是,他现买现卖,故意皱了皱眉头道:“芸卿,我实在不明白——” 蓝衣妇人冷冷打断他的话题道:“不明白的应该是奴家,你用不着拐弯抹角兜圈子,直接说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可以了!” 令狐平不为所动,继续说下去道:“你之所以在舅舅面前告我一状,无非是为了那天在客栈中,我没有先跟你打招呼,但是,你须知道,那天情形非常特别,我当时不跟你打招呼,因为那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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