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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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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桂调笑的语声,用暗器钉木的“夺夺”声同时传出。 行刺的三人才刚转身向窗准备跃走,却发现客途不知何时早已坐在窗槛上,好不悠哉的翘着二郎腿,正对着自已等人愉快的露齿而笑! “你们好呀!”客途嘻笑自若道:“很遗憾刚刚各位对我们师兄弟俩的行踪推测错误。” 眼前三人齐齐吓了一大跳,本能的蹬地倒掠远离客途,保待距离,以策安全。 小桂好整以暇的盘膝坐在顶梁上,双手托肋接着膝头,由上而下,阴视着慌张挪闪中的三人,悠然啧声叹道:“师兄,我早告诉你了,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嘛!你瞧,你把人家吓得屁滚尿流啦!” 在他盘坐的横梁梁身上.六枚三角尖锥一列排开,支支入木三分的钉在那儿,正自微微地闪着黯蓝黝光。 才刚被客途吓得不轻的三人,惊魂未定,乍闻小桂出声,立即又忙不迭的抬头.搜寻小桂的人影。 瘦高个儿的视线瞥及梁上那几支六角尖锥,不由得头皮发麻,暗自倒抽口凉气忖道:“我射出暗器时,明明是分上、中、下三路,向六个不同的方位出手。这个小鬼却是用什么样的手法,在一眨眼的时间同,将六支飞缥排列的恁般整齐?” 他这厢犹在兀目惊疑,小桂却似尚未睡醒般,有气无力道:“我说……各位大哥,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是三更半夜也!在这种时间跑来打扰人家的安眠,实在是一件非常缺德的事哩!” 这三名不速之客显然不明白小桂为何突说此言,不禁莫明所以的面面相觑。 窗棂上,客途轻晃着双腿,以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解说道:“我这个师弟呃!平素的脾气还算是不错。不过,如果在他睡觉睡到一半,偏给那种不知死活的人吵醒时,就很难令他保持正常时和蔼可亲态度了。” 他嘴里虽是说着话,但眼睛却只瞧着自己的手指甲,看他瞧得那么认真的模样,简直比欣赏一件稀世珍宝还要用心三分。 这三名前来行刺,却又出了大糗的仁兄们尚未想清楚,究竟该拿什么样的态度来处理眼前的窘境。 客途已对着自家手指甲幽幽叹了口气,接口道;“我想告诉各位的是,你们很不幸打扰了我师弟的睡眠,引起他极大的不悦,你们最好开始念佛,自求多福吧!” “然也!”梁上,小桂唱作俱佳的重重一拍横梁,翻脸冷叱道:“纳命来吧!” 随着他击梁时所发出的砰然声响,明明是牢牢钉在横梁上的六枚三角尖锥,竟像有了生命般的活跳而起,凌空斗翻,咻地射向行刺之人。 以瘦高个儿为首的三人几乎异口同声,怪叫着举起勾刀刀奋力磕向反袭自己的飞锥。 “叮当!”声响,三人手中的勾刀刀虽然击中三角尖锥,但是刀身竟也应声而断。 三角尖锥受击之后,并末落地。只活一改激射方向,余韵犹存的交叉袭向手忙脚乱中的三名大汉,在他们手上、臂上划破数道血痕。 “埃唷!不好!” “毒……” 惊叫声与人体倒地时控翻桌椅的乒乓碰撞声乱成一团,当众声俱寂,地上已多了三具中毒面亡,七孔流血的尸体。 “见血封喉!”窗棂上,客途啧啧叹道;“乖乖,暗器居然喂上这么强烈的毒药,未见也大狠了吧!” 小桂自横梁上飘然跌落,吐吐舌道:“我本来是想吓唬他们。哪知道这毒镖居然如此霸道,害他们在翻本的机会都没有。” 客途摇着头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那个瘦高个儿若是知道,自己竟也有误中自己毒镖的时候,就不会在镖上喂以如此歹毒的毒药!” 他跃落棂槛,踢了踢渐僵的尸体,攒起眉道:“这里咱们是住不下去了,你打算怎么办?” 小桂磨拳擦掌怒哼道:“他奶奶的!真是‘君子可以让予一,让予二,让予三,但对小人莫可空让也,否则谓之孬’!咱们若再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他们大概还以为咱们是吃素的,找起麻烦就没完没了。” 客途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吧!反正恶人原本就得靠恶人来磨才能见效,这场麻烦横竖是免不了的啦!” 时已四更。 热闹的北大街经过一夜的喧腾,也逐渐有了曲终人散的冷清意味。 只是,大发赌坊里却宛然不知休息为何意义般,仍旧热闹滚滚,嚣喧如常。 小桂他们卸了华服伪装,二人俱是一身素雅的青布长衫,直趋赌坊之前。 赌坊所属的黑衣守门大汉看到如此不起眼装扮的二人步上台阶,犹不知凶神上门,只当没瞧见的径自聊他们家的天,连虚伪的哈腰迎客也全省下了。 小桂故意在门槛前停了下来,冲着对自己视若无睹的黑衣大汉们露齿一笑! “有时候……”小桂笑吟吟的开口:“跟错了主子,实在是一件既委屈又悲惨的事,你们知不知道?” 黑衣大汉们围上前。没好气道:“穷酸小鬼,你若想赌钱就进去,要是没钱赌就滚蛋!你挡着门口前咕个什么?” 小桂依旧笑容满面:“找麻烦的来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还不快跑吗?” 没瞧见小桂有什么大动作,只看到他左手猝然翻扬,紧跟着便是一阵“噼噼啪啪”刮人耳光的清脆肉掌击额之声响起! 在呼爹喊娘的惨号和摔跌滚撞的哀叫声中,小桂和客途无视于原本围着自己,此刻却被掴成滚地葫芦,喷着满口紫血和碎牙,还趴在地上呻吟不已的守门大汉们,两人宛如开路机一般,横行无阻的一路朝赌坊内大步推进。 凡是遇上他们二人的赌坊所属人员,没有一个不落得和那些守门大汉同一命运。 难怪,小桂打一开头就说,跟错了主子真的是一件委屈又悲惨的事。 除不过片刻工夫,他们师兄弟二人已穿过中庭,进人赌坊大厅。而赌坊惊闻夺势的护场大汉,也才刚擎枪抡棒,堪堪赶到大厅口对上小桂他们。 大厅内的赌局,早已因为这惊变纷纷歇了手,那些不及走避的赌客们全都噤寒蝉的缩于一角,兀自胆颤心惊,神气萎缩。 小桂宛若巡视着自己的基业般,潇洒的负手而立,含笑点头道;“很抱歉打扰了各位今晚的赌兴,我们兄弟俩是专程砸这场子的。因为,就在今晚稍早,大约刚起更的时辰,我们兄弟俩手气不错,从这场子里赢了约摸万把两的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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