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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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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锦云一张小嘴甚为刻薄,知道她不懂,指着小溪里游水的一只鸭子给她看,说道:“乡下姑娘就是像一只丑小鸭一般,这你懂了吧?”气得厉赛英哭了一场。 又有一次,宫锦云和她比试功夫,厉赛英输给了她,宫锦云大为得意,厉赛英也是一个好胜的小姑娘,忍不住就说:“你爹爹练成了七煞掌都亏得我爹爹的帮忙,你神气什么?”这件事后来给宫昭文知道了,把女儿责骂一顿,气得宫锦云也哭了一场。但厉赛英因为比什么都输给了她,心里当然也是十分不舒服。 当然小孩子是不会记恨的,这些小事也并没有影响她们的友谊。不过,厉赛英虽没记恨,这两件事情她却是忘不了的,总想着有一天要胜过宫锦云。 女儿的心事总是瞒不过父母的,有一天她跟父亲练一套金霞掌法,练得没精打采,她的父亲皱了皱眉,接着笑道:“你不是想胜过锦云姐姐么?这也并不难啊,只要你练成功这套金霞掌法,就可以胜过她了,不过你可得多用点心才行。” 厉赛英仍是闷闷不乐,说道:“招数上胜过她也没用。爹,我是不是生得很丑?”明霞岛主笑道:“谁说我的女儿长得丑?” 厉赛英道:“宫锦云说的,她说我是丑小鸭!”明霞岛主哈哈笑道:“你自己都不知你长得多美呢!不但美过她,我见过的女孩子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好看。” 厉赛英道:“我不相信,除了锦云姐姐,我又没有见过第二个女孩子。” 明霞岛主哄她道:“好,只要你练成了武功,我就让你到中原去开开眼界,那时你就知道我不是骗你的了。” 一晃几年,厉赛英几乎都忘记这件事情了,有一天她的父亲和她说道:“赛英,你今年十九岁了,是不是?”厉赛英道:“是又怎样?”忽然想起昨晚爹娘闲话家常,她无意间听到的几句话,母亲说:“赛英今年十九岁了啊,你做爹爹的为什么老是不放在心上?也该给她找个婆家了呢!”父亲说:“我正是在为着此事伤神呢,不知谁配得咱们的女儿?总不能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母亲笑道:“你是老王卖瓜,自赞自夸。”父亲哈哈笑道:“什么自赞自夸,咱们的女儿,你不是也有一份的吗?” 厉赛英想起昨晚偷听到的这几句话,不禁面上一红,心道:“莫非爹爹是要和我找婆家了?”她对外面的事情毫无所知,但一个女孩家长大了就要嫁给男人,这却是不用父母说她就知道的,隐隐觉得这是一件可羞之事。 岂知她的父亲说出话来,却并不是她想的这回事。明霞岛主说道:“你十九岁了,算得是成人了。你的功夫虽没大成,但也可以比得上你的锦云姐姐了。你不是想胜过她吗?要不要试一试?” 厉赛英笑了起来,说道:“爹,亏你还记着这件事。我和她现在都是长大了,怎还好意思找她打架。” 明霞岛主笑道:“我不是要你和她打架,我给一个难题与你,你做得到就是压倒了你的锦云姐姐了,很好玩的,你干不干?” 明霞岛主行事怪僻,不过做女儿的是不知道父亲不同与常人的。她只觉爹爹像她一样的“孩子气”,很是好玩,便兴致勃勃地说道:“好呀,爹爹,你说说看。” 明霞岛主说道:“锦云有个未婚夫名叫公孙璞,不过他们是未见过面的,现在你的宫叔叔正在要他的女儿去找这个人呢。” 其实宫锦云乃是瞒着父亲私逃,明霞岛主厉擒龙以为她是黑风岛主叫她去的,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厉赛英听了父亲的话,莫名其妙,说道:“锦云姐姐有了婆家,那很好呀。可是这和咱们又有何干?” 明霞岛主说道:“我要你和她暗中赌赛。”厉赛英道:“赌赛什么?” 明霞岛主道说:“你记得吗,我答应你在功夫练成之后,就让你到中原去开开眼界的。现在你可以去啦,我希望你找着那个公孙璞,将他带回来见我。这样,宫锦云想做而不成功的事,给你做到了,你不是赢了她吗?” 厉赛英摇了摇头,说道:“爹,你是要我抢锦云姐姐的丈夫,我不干!” 明霞岛主笑道:“你可以当作是开玩笑呀,谁要你抢她的丈夫?不过,如果将来你当真喜欢上那个小伙子的话,要嫁给他我也可以给你作主,谅黑风岛主也不敢奈何你的。” 厉赛英心想:“我受过她的气,和她开开玩笑,气气她也好。”于是说道:“好,那么说好了我只是开玩笑的,可是我又不认识那个公孙璞,怎能引他回家。” 明霞岛主说道:“我早已打听得清楚了,我所知道的事情,黑风岛主都还未知道呢。”当下将他所打听到的,关于公孙璞的一切事情,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都告诉了女儿。 厉赛英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人却是十分聪明的,不觉起了疑心,说道:“爹,为什么你对这个公孙璞如此留心?不会仅仅是为了帮忙我和宫锦云姐姐开玩笑吧?你不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我也不开这个玩笑了。” 明霞岛主这才把真话说了出来,道:“英儿,你只知道我帮忙过宫叔叔练七煞掌,却不知道他也帮忙我练过内功。我和他的内功是同一路子,并非正宗内功,练到最高境界之时,只怕难免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公孙璞曾得到当代的三位武学大师传授正宗的内功心法,我要是得到他的内功心法,并不是要他这个人。当然,如果你要他的话,那又另当别论。这件事于你于我都有好处,所以真正说来,你还不能当它是开玩笑的啊!” 此际,在公孙璞以为厉赛英是和他开玩笑之时,厉赛英不禁微感失望,心里想道:“他是念念不忘锦云姐姐,当然我可以叫他遵守诺言,跟我回去,但我总不能拆散他们,将来他们见了面,说起这件事情,我岂不是更难为情?” 厉赛英独自在江湖上行走已是半年有多,不似从前那样丝毫不通人情世故了,因此也就难免有所踌躇了。 可是,正如她父亲所说那样,这并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是要帮忙她的父亲解除走火入魔的危险的,鱼儿已经上了钩,又要放走吗?正是: 忍把深情当儿戏,莫教悔恨到红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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