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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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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又向无缘大师哈哈一笑道:“老和尚,你放心,白酒是我亲酿,完全素的。” 无缘大师无可奈何的点点头,美娃己搬了一个小孩高矮的酒坛子出来,山伯拍去酒坛上的密封,满满给各人斟了四海碗:“来.咱们先干,各处一方,能聚在这石屋共饮,正是大和尚所说的缘份!” 寒山重举杯就唇,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急忙转过去,梦忆柔已经闭着眼睛喝了好几大口,寒山重急切的道:“小柔,此酒气息醇厚,必极凛烈,你少饮两口,不要再喝了……” 梦忆柔神色怪异的看了寒山重一眼,淡淡一笑:“不,我要喝。” 寒山重微微一楞,忙道:“那么,让我代你喝。” 梦忆柔摇摇头,面庞上有一股梦幻似的红晕,她双手捧碗,竟然一口气将那么一大碗烈酒吞下肚去! 司马长雄在一边也看呆了,山伯却一拍自己大腿,喝彩道:“好,看不出这位姑娘生像娇弱,却具有这般海量,咱们南家的女娃也不过如此了!” 笑着,这个老南人仰起脖子,咕噜噜已将碗中酒喝了个干净,向梦忆柔照照碗底,梦忆柔也学着他的样子照照碗底,但是,那只拿碗的手却摇晃得厉害。 寒山重干了酒,剑眉微皱的望着梦忆柔,梦忆柔脸上越发婿红,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双眸的目光,惺松而朦胧,就这一碗酒,寒山重知道,她已经醉了。 山伯老兴勃发,兴冲冲的又为梦忆柔倒满了酒,再一一为各人斟满,寒山重舔舔嘴唇,道:“老丈,梦姑娘的酒,由在下代饮如何?她休质不佳,恐怕难胜酒力。” 山伯呵呵一笑,摆手道:“寒小哥客气了,这位姑娘分明好酒量,怎的又说不胜酒力,莫非寒小哥不愿赏给老汉这分薄面么?” 寒山重有些为难的撇撇嘴,尚未及再说什么,梦忆柔已醉态可掏的举起碗来,含糊不清的道:“老先生,我喝……我可以再喝十大碗……” 说着,她又举起碗,毫不考虑的往嘴里灌了下去,酒渍顺着她的唇角往身上流溢,淌得她衣襟上一片湿。寒山重冷冷的注视着她,牙齿深深咬着下唇,梦忆柔终于又饮尽了第二碗烈酒,她斜着头,美丽的眸子似睁欲闭,喃喃的道:“百年三万六干日……一日须倾三百杯……” “杯”字尚在她的舌尖打圈儿,她己蓦然向旁边歪倒,手上的碗滚落在熊皮上,醉了,梦忆柔。 寒山重一把搂着她,梦忆柔的脸儿红得似火,烫得吓人,毫无知觉的斜倒在寒山重怀里,呼吸间,带着浓烈的酒味。 无缘大师垂眉如定,缓缓地道:“梦姑娘醉了。” 山伯呆了一会,有些歉疚的道:“寒小哥……老汉想不到这位姑娘真的不善饮酒……” 寒山重苦笑一下,道:“没有关系,明天她会醒的,她只是太好强。” 山伯回过头去,朝坐在身后的美娃道:“美娃,把你的床让出来,给这位姑娘歇息。” 美娃点点头,站了起来,朝寒山重盈盈一笑:“寒相公,让我扶她进去吧。” 寒山重略一犹豫,道:“谢谢你,姑娘,在下是否可以进入你的房子?因为,在下要亲自照拂她。” 美娃微觉意外的怔了怔,她问:“寒相公,你们是一对?” 寒山重也觉意外的怔了怔,颔首道:“当然。” 非常奇异的,美娃脸上那一片笑容迅速消失了,她的嘴角肌肉抽搐了几下,又强颜笑道:“你们真是一对,寒相公,我带你去。” 寒山重暗里叹了口气,把梦忆柔拉了起来,跟在美娃身后,进入里间的石屋。 这间石屋里,铺的挂的全是各形各色的兽皮,靠着屋角,有一张也铺着兽皮的石榻,其它,除了一面铜镜,几把木梳之外,就没有别的任何陈设了。 美娃带着寒山重将梦忆柔安放在床上,然后,她默默站起,默默凝视着梦忆柔酣睡中的娇美面容,寒山重转过身来,她轻轻的道:“真美,是吗?” 寒山重笑了笑,道:“就是太好强。” 美娃低下头,几乎不易察觉的轻喟了一声,幽幽行了出去。 当作门帘的沉厚兽皮静静的垂下来,将那穿著红色对襟小褂的窈窕身影隔在外面,寒山重摇摇头,回身蹲到梦忆柔面前,她自然熟睡着,均匀的鼻息与寒山重的心跳相应合。 轻悄悄的,将面孔贴在梦忆柔的脸颊上,好烫啊,寒山重低低呢喃:“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 梦忆柔的一头如波浪似的秀发披散了,她被寒山重紧紧的抱在怀中,长长的睫毛微微有些颤抖,那模样,娇美得诱人极了。 寒山重紧紧的吻着她,在她的发间嗅着,颈项上吮吸着,双臂搂得那么紧,恨不能两个身体合而为一。 过了很久,在寒山重来说,却仅是一剎那啊。 他为梦忆柔盖好了皮褥,十分舍不得的又在她火热湿润的嘴唇上吻了吻,蹑着足行向外面。 外面,各人仍在饮着酒,吃着肉,司马长雄朝着寒山重一笑,道:“院主,你的烤肉要凉了。” 寒山重笑笑,坐了下来,无缘大师平静的道:“没有事吧?” 寒山重喝了口酒,道:“正好,她可以好好睡一宿了。” 无缘大师望着炭火,低沉的道:“方才,山伯已经告诉老僧近几年来南疆各武林宗派的大略情形,看样子,红狮猛札对于执着‘九曲十三折’的人有了点误会。” 寒山重神色不动,却以目光向无缘大师投过去警告的一瞥,无缘大师微微一摇头,道:“山伯父女与老僧乃是素识,他们父女皆是坦率热诚之人,十分可靠,老憎对他父女信得过。” 山伯在一侧呵呵笑道:“这九曲十三折玉轴,在南疆的武林道来说,已经算不得是一件秘密了,大家都差不多晓得这东西已经流人中原一位出家人手里,只是,叼呵,老汉却不晓得,竟然是无缘大和尚得去了呢。” 寒山重深沉的一笑。道:“别人晓得么?” 山伯摆摆手,道:“连老汉也是方才知道,别人又怎会晓得?老汉日常以行猎为生,平时家里也做些过路南疆客商的买卖,人见得多,也就听得杂了,这九曲十三折玉轴,害得猛札损伤了不少人,连他的大弟子也栽在里面,他到现在一直怀疑那取去九曲十三折玉轴的人可能也参与杀害他手下的行动,所以,从那时到现在,红狮一直没有放弃找寻那得到九曲十三折玉轴的出家人,每一提及,都是咬牙切齿……” 无缘大师干瘪的面孔没有什么表情,他淡淡的道:“希望可以使红狮猛札谅解这其中的情形。” 寒山重冷冷一笑,道:“但是,要他将这里面的财富拿出来广济天下贫苦,只怕就难以办到了。” 无缘大师沉默着没有做声,目光下垂,宛如陷入深思,司马长雄大口啜了一口酒,平静的道:“那么,院主,我们迫他拿出来!” 老南子山伯刚刚举碗沾唇,闻言之下差点将碗中酒溅了出来,他圆睁着一双眼睛,惊骇的道:“司马小哥,在南疆,你想正面招惹猛札?这可不是一种聪明的做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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