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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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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行别双翼连理枝 宫笠的伤势痊愈了,凌濮也恢复了健康,但是,仍不见“金牛头府”的人前来报仇启衅。 现在,隔着那场重创来敌的拼战,业已过了一个多月了! 日子仍然极端平静。 平静得有些儿翳闷,有些阴沉,有些儿烦躁。 鲍贵财完全沉浸在爱的蜜汁里了,晕头转向,已搞不清今年何年,今夕何夕,近前的隐忧,较远的重虑,他仿佛都已忘怀,他是那样的迷醉法,宛如要将未来的幸福在这短短的时日中透支掉。 宫笠也受到柔情的抚慰,雨露的滋润,人活在这一生里,还有比得到一颗少女的心更值得庆幸的么?尤其是这么鲜艳又赤裸裸的一颗心!但是,宫笠并不快乐,反而益觉得沉重了,以前,他只要为自己忧虑,以后,他却要为两个人而忧虑了,而横在眉睫之下的便是这样的一桩大事了——为故友报仇。 “金牛头府”的朋友们迄今未见动静,葫芦里卖的什么野药叫人不得而知,可是宫笠不管这些,他主要的目的是要为故友雪恨复仇,在什么地方进行这件事全是一样,。无论是“玉鼎山庄”、“飞云岛”,抑或世上任何一个角落里! 他已等够了,等厌了,等腻了!他不打算再等下去,对方不来,他便找上门去,横竖在那里也总是那样的结局,注定的便改不了。 在离开“玉鼎山庄”之前,宫笠尚有些善后的事须要料理,于自己的,别人的,情感上的,以及,实质上的。 于是,他遣使凌濮出面,代他邀请了黄恕言,廖冲师徒在大厅相晤,另外,更加上两位极少出现在这种场合里的客人——黄媚及祝小梅。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淡淡的印下一条窄痕在窗下,大厅里,该到的人全到齐了。 宫笠先浅浅的啜了一口茶,向坐在身侧的凌消点点头。 干咳一声,凌濮做了开场白:“廖师父,贵财老弟,黄庄主,以及两位姑娘,今天头儿命我邀了各位的驾来,便是敬告各位,明天,我们就要走了。” 几句话说得轻松,但听在大家耳中的反应却是激烈震动的,好像一池静水蓦地被投进了一块巨石,波涛涌荡,水花四溅! 首先,廖冲像换了一脚似的跳了起来,怪叫道:“这是搞什么名堂?走?你们他奶奶,要朝哪里走哇?” 鲍贵财也急惶的道:“二二叔,二二叔,你你怎能就这这样丢开俺俺们?怎怎能这样?” 赶忙站起,黄恕言也是一脸的焦灼不安之色,连连拱手:“宫大侠,凌老弟,怎的突然会有这个决定?莫非是小庄简陋,使二位太受委屈?抑是有哪一个不开眼的奴才得罪了二位?二位此时言去,委实令人震惊,务请再行盘桓一时,好歹也等本庄渡过难关再说……” 祝小梅是满怀迷惘,不知该说什么好,而黄媚则垂首蹩眉,泫然欲涕了… 摆摆手,宫笠平静的道:“大家稍安毋躁,且听我同各位说明。” 廖冲怒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他娘的就这么猛古丁拔腿一走,却把我师徒怎生安置?我们又待去干什么?留下的过节又该如何料理?” 宫笠道:“我要说的便正是你问的这些,所以,请你让我先说完。” 悻悻的,廖冲道:“看你怎么讲去吧,把我师徒丢下,问你良心何忍?” 微微一笑,宫笠道:“明天,我与凌濮束装上道,目的,是渤海‘飞云岛’、‘金牛头府’的老巢!” 大吃一惊,黄恕言骇然道:“老天,你们去那里作什? 岂非自投罗网?” 宫笠沉稳的道:“从我和凌濮来到这里,又幸而还得廖兄师徒相助,连续两次击溃‘金牛头府’的来犯迄今,在这一段辰光里,我们一直合作得很愉快,承蒙黄庄主待若上宾,诸多打扰,更令我二人的感激莫名,但是,在此我却不能不明白指出,我们大家的敌人同一,但合作的动机有异——” 廖冲叫道:“有什么‘异’?” 宫笠缓缓的道:“廖兄初来此处的目的,乃是为了替贵财争个媳妇——祝姑娘,如今,可以说夙愿已偿,贵财与祝姑娘的事虽然屡经波折,幸而在各位通力撮合之下,已告圆满解决,现在所差的,只是个名份而已了,这件事,相信已无问题!由于贵财的关系,我得与廖兄相识,更交成了好友,多承不弃,在我的劝请之下,贤师徒一力维护了‘玉鼎山庄’,两次击退了‘金牛头府’——黄庄主与‘金牛头府’的纠葛乃是起因于那张藏宝图上,廖兄的相助一半为了与我的情份,另一半,也为了将来能分得一点财物,而我,我与‘金牛头府’之间的仇恨便全是我贺大哥的那笔血海深仇所使然,眼前三张宝图,各位可说已得其二,只剩下井容身上的一张,因此,各位等待也好,主动找姓井的合作亦罢,甚至前往劫夺,我都没有意见,这全是各位的事了……” 廖冲一片肃静,大家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啜了一口茶,宫笠安详的道:“我在黄庄主再三苦求之下,答应冒险来帮他抵挡‘金牛头府’那些人,当然,我的另一个动机也在于借此查探我贺大哥的惨死,是否的确与他们有关、我查明了,的确与他们有着极大牵连,甚至凶手如今也在他们的包庇之下,我答应协助黄庄主抗拮‘金牛头府’的爪牙,我也做到了,相信黄庄主不会认为我有疏忽之处。” 黄恕言忙道:“这个当然……” 宫笠又道:“我个人的允诺已全部兑现,各位的目的又与我迥异,我的责任尽到,下一步,便应该继续进行我的报仇工作了,所以我要离开此处,我的离去,对各位有益无害,因为我们对敌的动机虽则不同,但仇敌总是一个,此去之后,我要不葬身‘飞云岛’上,要不,便在那里为各位彻底解决隐忧后患!” 黄恕言呐呐的道:“但……但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笑笑,宫笠道:“举凡涉及一个‘仇’字,不论自己是对象抑或人家是对象,都不得不带了点‘险’,这是无可避免的,我不能坐在这里漫无期限的枯候下去,他们不来,我便只有去了……” 廖冲气啾啾的道:“你自认对付得了他们那一帮人?” 宫笠道:“尽力而为也就是了,廖兄,搏命之事,谁也不敢断言自胜。” 咬咬牙,廖冲猛的大叫。“娘的狗臭皮,宫笠,你好可恨!” 宫笠不解的道:“此话怎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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