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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我上马,我们趁黑赶路……我会沿途告诉你如何走法……”雍狷无可奈何的把君仍怜平抱入怀,犹不忘挽携他的弓囊大刀,而尽管美人在抱,软玉温香之余,他却半点绮丽的感受也没有。

  山脚下,小巧的三间砖瓦房,便以一圈生长浓密的“七星香”矮树作为篱墙,在篱墙之前;有─道清溪婉蜒流淌,溪上还搭得有一座简陋木桥,小桥流水,山色幽翠,倒是颇有一股脱尘之气。

  也只是天光蒙蒙亮的时候,雍猖已伴送君仍怜来到小桥左近,虽然奔驰了整夜,除开君仍怜显得相当萎顿之外,雍狷本人和他的座下“乘黄”却并不觉得有多劳累,缘因沿路以来,都是策马缓行,为了是怕颠坏了带伤在身的君仍怜,深宵暗夜,风冷月白,骑上这一趟,反有几分冶游的趣味。

  偎在雍狷怀里、看似浓情密意,其实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的君仍怜;,有气无力的朝着那三间小瓦房指了指:.

  “到了,那就是我住的地方……”.

  雍狷往木桥前端看了看,又打量着树篱四周,闲闲的问:’“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君仍怜回头白了雍捐一眼:

  “要你管?”雍狷没有吭声,下得马来,牵着缰绳慢慢过桥。

  “七里香”是─种密结矮生植物,长着小朵的白色花蕾,香味淡雅铭永。

  人马进得篱墙之内,空气中荡漾的芬芳便稍微浓郁了,不过给人的感受却非常舒适,忍不住深深呼吸几口。

  停马阶前,雍猖动作如仪,伸出双臂;托起君仍怜轻轻抱下,侧过身子拿肩膀把门顶开。

  门一开,屋里忽然陡亮一抹火光,就仿佛配合他们的步骤,专此以表欢迎似的。

  但是,雍狷不认为在君仍怜家里会有这样奇突的“欢迎”方式,而且,刚才那一抹火光赤红泛烟,分明是火招于一类的玩意!

  被抱着的君仍怜似乎也有些愕然,她尚不及表示她的疑窦,房中已霍而明亮一一置于圆桌上的两只银烛大放光华,一对灯花还跳得挺起劲。

  亮晃晃的烛光映照着房里的四条人影,正是三男一女。

  由于四张面孔上的神色各异,情景显得相当僵硬与不调和,雍狷直觉的感应到路数不对,其中只怕另有文章。

  房中的三男一女,三个男的分别散立各处。

  那个女的却坐在椅上,女人的双目暗淡,容颜灰槁,更还微微挺着个肚子,敢情尚是个孕妇呢。

  谨慎的放下君仍怜,雍捐视线一转、干笑一声:

  “哈,你家里的人还真不少呀!”君仍怜眼直直的瞪着那三个男人,没有一点表情的道:

  “这三个不是我家里的人,只有那怀了身孕的女人才是,她叫姬秋风,是我的义妹。”雍狷向坐在椅子上、形态局促不安的姬秋风颔首示意。

  边笑哈哈的道:

  “久仰久仰,你姐姐曾向我提起过你许多事!”姬秋风茫然无语,君仍怜已凛烈的向那三位男士发了话:

  “曹北郭、李南斗、费铮,你们‘长山三奇’用这种姿态出现在我家里,到底是什么意思?”站在圆桌之后的那个顶了一张银盆大脸的汉子阴凄凄的笑了笑:

  “四年多,快有五年不见了吧?君仍伶,难为你还没忘记我们兄弟三个;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找上门来,自然是有事相商。”君仍怜冷冷的道:

  “我与你们之间无瓜无葛,根本少有来往,我想不出有什么事能和你们商量!”银脸大汉深沉的道:

  “当然是同你有关的事我们才会来找你,君仍怜,‘长山三奇’并不是那种吃撑了瞎晃荡的小混混,我们每一项行动,自有其依据及目的!”君仍怜强忍着身上的痛苦。

  沙着嗓音道:

  “说吧,曹北郭,我在听着。”这位“长山三奇’之首……曹北郭“略”于一声,双臂环胸。

  侃侃而谈:

  “上个月初七晚问,‘沧州府’府城西大街‘印子胡同’一家‘金瑞源’当铺,被道上人物强行侵入,勒索当铺老板贺于须纹银四万余两,那人在临去之前,又看中水晶橱里摆设的一对‘红玉镶钻孔雀’,不管当铺老板怎么央求,还是拿了走,手段霸道,行为恶劣之极,完全不顾‘盗亦有道’的江湖传统……”倚在左墙上的“多宝阁”边的的仁兄,约莫四十上下的光景,鹰日钩鼻,生就─副鹫猛之像一。

  这时,他伸了伸腰,轻描淡写的接口道:

  “那位心狠手辣的强徒,竞还是广个女人,一个长得十分标致的女人。”眼睛望向接话的人。

  君仍怜静静的道:“不错,李南斗,我就是那个女人。”点点头,李南斗道:

  “很好,‘毒胆文君’不愧是‘毒胆文君’,干脆利落,豪迈爽快,你既不兜圈子才我们亦不拖泥带水,君仍怜,我们兄弟这趟来,就是代贺老板出面的!”君仍怜吸了口气,唇用抽搐:

  “李南斗,我与你们‘长山三奇’自来是河水不犯井水,大家各混各的路子,这贸子须是个放高利贷的奸商,’你们三位则是翻腾绿林的黑枭,说起来根本风马牛不相及,三位代他出面,却是什么因果关系?”李南斗似笑非笑的道:

  “此中有一层渊源你不明白,贺子须有个堂妹,便是我们老三费铮的婆娘,当然,除开这层关系,贸于须也不会让我们白跑一趟,会聚财的人,大多懂得会花钱,老贺知道如何把银子用在刀口上。”君仍怜缓缓的道:

  “那么,你们的目的是……”李南斗单刀直入的道;“很简单,把你从贺子须那里拿去的银两及东西通通吐出来,此事便一笔勾消,我们回去有交待,自则不会难为于你。”君仍怜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后面的雍狷赶紧端了一张椅子扶她坐好,颇见怜香惜玉的风情。

  瞥了雍狷一眼,李南斗并不在意的紧盯着问:

  “君仍怜,你怎么说?”’努力振起精神,君仍怜苦涩的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李南斗皮笑肉不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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