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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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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严馨见他的脸红得象熟透的山楂,轻吟吟笑了:“牟兄,我们饮酒作诗如何?” 牟道点头道:“依你。” 张严馨说:“以天上‘月’为题,每人作诗一首,若不能博人一笑,罚酒三碗。” 没人有异言。谁也不想被别人认为是低能儿。 张严馨道:“我先来。” 她一扬粉颈,扬起一片飞扬的秀丽,柔婉地说:“少女一滴泪,狂风卷天阂,红颜多薄命,都为它悬着,光照相思人,疑是在叫哥。” 戈剑第一个笑起来:“有趣!月光怎么会叫哥呢,那人八成有点毛病。” 牟道、辛子林亦笑了。 轮到戈剑了,他不住地喘气,停了一会儿,才道:“月如娘娘面,相思瘦一半,弯成镰刀几,老得役人看。” 众人又笑。戈剑长出了一口气。 牟道说:“广天一面镜,破镜又重圆,闻地杀伐声,夜里一只眼,乌云挥鞭去,万里穷光蛋。” “好诗。刀张严馨轻笑起来。 辛子林哼了一声,十分冷漠。 牟道也感到不满意,却没法儿改了。 辛子林挎了几把脸,摇头晃脑地说:“月光可真多,象个大老鳖,掀翻猛一看,竟是我的爹。” 众人大笑。四个人都过了关。 继续喝下去,戈剑躺倒了。醉得爬不起来。 牟道感到晕天黑地,亦有些受不住了。张严馨仍是那么从容,脸色还是那么红。 辛子林一脸快意,似乎看不起牟道。 牟道心中一怒,决心咬牙与他分个高低,他不能在神仙般的美人前被辛子林压下去,输赢并不全是自己的事。 他压下心头的醉意,彻底放松自己,把怕醉的念头打发得干干净净,让心中一尘不染。 他端起玉碗,邀张严馨同饮。 三个人一口气又喝下十几碗,情形有些不同了。牟道仿佛闯过了难关,感不到酒的威力了。视酒如水了。头晕亦有所减轻。 辛子林的脸更白惨了,欲笑不能了。 张严馨的变化最小,只是脸色更红了。 三个人又喝下去八九碗,辛子林的手颤抖起来,大汗淋漓,粗喘不止,仿佛正受炼狱之火的熬煎。 牟道的脸开始返黄,红意向眼珠儿转移。 张严馨额上已出香汗,仿佛出浴的美人,更有一种醉人的清新。 三人又十碗下肚。 辛子林一头栽到一旁,烂醉如泥。 牟道的两眼红透,仿佛两轮早晨齐出的太阳。 张严馨脸荡起一层红云,宛如被什么罩着似的。在她脸上, 牟道看到了她的灵魂,那是一个透彻无比、美丽无比的生命,她正在广漠的空间里飞扬。” 牟道似乎受了她的感染,觉得自己也要飞起来了。这时,他产生了错觉,以为与张严馨携手的不是戈剑,那分明是自己。 这时,张严馨笑道:“牟兄,我们还继续喝吗?” 牟道眨了眨眼睛,觉得声音来自遥远未来,美极了,动听极了,人声几乎合而为一。 他几乎还没弄明白她的话什么意思,忙说:“喝,喝,不喝它个天翻地覆,怎么对得起你呢?” 两人一碗一碗地喝下去,直喝得衣服湿透,飘飘欲仙方止。 两人都没有倒下。 不过张严馨的气色比车道好得多,仿佛在说她永远不会醉。 两人喝得酣畅淋离,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实则大有分别。张严馨喝酒能长功力,牟道喝酒只会醉人,也许更槽。 张严馨用那美得无法形容的眸子看了牟道一会儿,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牟道几乎被她看化了,不知她何以叹息。 两人算是酒知音。 少顷。花心夫人的灵般闪出,轻笑道:“好得很,鬼小子捞不到老婆了。” 牟道有些不解,呆呆地望着她。 花心夫人说:“有此一醉,他会把什么都忘得光光,等明白过来,那是一年以后的事了。君儿成了‘酒神,他醒来后心里只有崇拜了。” 牟道不知真假,没有吱声。 花心夫人一挥手,笑道:“我帮完你的忙了,你该帮我一个忙了。” 牟道一惊:“你要我做什么?” “杀一个人,这不是难事吧?” “可我轻意是不杀人的。” “杀一个坏人却是你应该做的。” “杀谁?”他觉得上了当。 “‘玄门瘟神’云中魂。” 牟道心中一惊:“为什么杀他?” “因为他要杀我们。前些日子,他派人前来向小女求婚,我没有签应,他怀恨在心。这回他打上门来,威胁我们,说再不答应他,就横扫铁神教。这样的无赖不除行吗?” 牟道看了张严馨一眼,心里不是滋味,这么好的人儿岂能让云中魂夺去,那戈剑岂不白热乎了一阵子?欲夺张严馨的人多少也是他的情敌。云中魂确实不该太幸运。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可以会他,结论到时候再下。” 花心夫人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牟道随着小玉摇摇晃晃而去。 张严馨不知母亲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急道:“妈,你到底要怎样?” 花心夫人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两虎相斗是个什么结局呢?酒不能让他白喝。” “干吗要让他们相斗?” “难道这不是很有趣的事吗?” 张严馨不快地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发了善心呢,原来救人是为了杀人。” 花心夫人笑道:“傻丫头,妈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呢想不倒桂花酒竟洗不去他的功力。” 花心夫人淡淡地笑了,很自在。 牟道在竹屋里躺了有一个时辰,走到外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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