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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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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话,他迈步行去。 棉衣人忙道:“叔王,您要……” 严慕飞回身说道:“我该走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锦衣人道:“侄儿没什么事,只是您不多……” 严慕飞摇头说道:“我没有停留的必要了,允炆的遗体可交武当安葬,你也可以回京去了。” 锦衣人道:“是,叔王,侄儿这就回京里去!” 严慕飞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第三十三章 客栈灯下会玉人 严慕飞不是真走了,离开草店镇后,他又上了武当。 这时候的武当已撤了所有的明桩暗卡,严慕飞一路上没看见人,一直到上清宫前广场,才看见“七剑”中的一位天元道长。 天元神色黯淡,抢前一步稽首:“严大侠!” 严慕飞忙答了一礼,道:“掌教可在上清宫里?” 天元道长摇头说道:“掌教率‘九老’跟各宫主持上金顶去了!” 严慕飞道:“莫非安置纪纲去了?” 天元道长道:“正是,严大侠有什么事吗?” 严慕飞道:“我想到太和宫看看太孙有没有遗下什么?” 天元道长道:“少施主只遗有一具简单行囊,现在上清宫里。” 严慕飞摇头说道:“不,道长,我是要找找看有没有遗书。” 天元“哦”地一声道:“严大侠原来是指……贫道陪严大侠到太和宫去一趟好了!” 严慕飞道:“道长没有事吗?” 天元道长摇头说道:“贫道闲着,如今的武当也不虞外人侵袭了。” 严慕飞道:“既如此,有劳道长了。” 天元道长谦逊了一句,陪着严慕飞离开上清宫前广场,往上向太和宫而去。 行走间,严慕飞侧过头去问道:“太孙投崖时,道长在何处?” 天元道长道:“贫道在上清宫内。” 严慕飞道:“道长可知道,当时有谁在太和宫附近吗?” 天元道长摇头说道:“太和宫为本派禁地,往日为九老清修之处,如今则有少施主与纪施主暂住,当晚更不许别人靠近。以贫道看,当时除了施主外,该不会再有别人了。 严慕飞道:“在太孙投崖之前,贵派可曾发现有什么动静吗?” 天元道长道:“严大侠是说有没有人潜上武当吗?” 严慕飞点头道:“正是。” 天元道长摇头说道:“没有,本派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严慕飞皱眉说道:“我下山时他还好端端的,怎么就在这一段工夫中,他会突然投崖身绝了,我以为必有原因!” 天元道长道:“掌教跟九老也这么想,可是事实上事先根本没有发现有任何动静……” 严慕飞道:“也许不是因为有人潜上武当。” 天元道长道:“假如有别的原因,那只有少施主自己跟纪施主知道了。” 严慕飞苦笑说道:“可是他两个一前一后地去了!” 天元道长沉默着没说话。 话锋撇顿之后,严慕飞接着说道:“道长,由太和宫后断崖坠下的人,还可能有生还的机会吗?” 天元道长微一摇头道:“恕贫道直言,太和宫后断崖深数百丈,崖壁无树,下面都是嵯峨石块,只要人坠下,那是万无生理。” 严慕飞神色一黯,叹了口气道:“可怜的允炆……” 半晌之后,严慕飞在天元的陪同下到了太和宫前,宫在人去,睹物思人,严慕飞心中又是一阵悲痛。 进了太和宫,进了朱允炆所住的那间云房,严慕飞走动着到处找寻朱允炆是否留有遗书! 他找寻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天元道长也帮了忙,可是半晌之后,他失望了,朱允炆没有留下片言只字,一老没说错,的确没有。 严慕飞站在允炆的书桌前皱了眉。 天元道长一旁说道:“严大侠,以贫道看,少施主是没有……” 严慕飞道:“道长,除非他是在突然间决定自绝的,否则他不该不留遗书。” 天元道长点头说道:“严大侠分析得极是,假如少施主当时留遗书,一定会被纪施主发觉而加以阻拦。” 严慕飞道:“这么说来,他是真……” 倏地住口不言,沉默了一下,又自接道:“道长,锦衣卫已往崖下找寻太孙的遗体去了,我又告诉朱棣,让他把太孙遗体交贵派安葬,此事当烦道长代为奉知掌教,烦劳贵派之处,容严慕飞后谢!” 天元道长道:“武当不敢当严大侠这个谢字。少施主在武当自绝,怎么说武当在道义上难推卸责任。今为少施主料理善后,乃是理所当然,严大侠不必太谦。” 严慕飞截口说道:“我还有要事待办,不能多事停留,贵掌教面前请道长代为致意一二,容日后再谒武当,告辞了!” 他是说走就走,一拱手,迈步走了出去。 天元道长要送,可是等他跟出云房时,严慕飞已然走得不知去向。 难怪,严慕飞他是巴不得早一天离开这伤心地。 *** 天黑上灯时,严慕飞到了保康,他立即发现保康城那种如临大敌的禁卫已经撤了,官家不再阻拦百姓出城往武当去了。他明白,永乐已经回京了。 他刚进客栈所在地的那条街,“穷家帮”保康分舵的一名弟子由街旁屋檐下闪了出来,近前一躬身,道:“严大侠回来了!” 严慕飞忙道:“是的,我刚到,这几天偏劳贵分舵了!” 那花子道:“不敢,能为您效劳,这是‘穷家帮’的荣幸,更是本分舵的无上光荣。我先来禀报一声,卫姑娘安好。” 严慕飞道:“谢谢你,她可在客栈内?” 那花子忙点头说道:“在,卫姑娘盼您好多日子了。” 严慕飞勉强笑了笑,还没说话,那花子忙着又道:“您请往客栈去吧,我告退了!” 他施了一礼退走了。 严慕飞忙道:“贵分舵处请代为致意。” 那花子应了一声,隐进了屋檐下。 严慕飞迈步往客栈走去。 进了客栈,到了后院,他第一眼便投向卫涵英所住的那间上房。上房中,灯光微透,虚掩着门。 他有一种出奇的激动,虽属小别,已尽尝相思之苦,他快步到了房门前,拍手叩了门。 剥啄声才起,只听房里响起卫涵英的话声:“谁呀?” 这声音,往日已够甜美,如今听来更觉亲切、温馨。 严慕飞激动地应道:“涵英,是我,我回来了。” 房里的卫涵英惊喜地轻呼了一声,片刻之后才有一阵疾风吹向了门,然后,两扇门豁然而开。 卫涵英,她当门而立,美目睁得大大地,娇靥有点憔悴,神情有惊有喜,凝望着严慕飞一眨不眨。 这情形,是以住所没有的。以往,多少年没见卫涵英她也不会有这种表现。然而,如今关系不同了,她对严慕飞,就像对小别的夫婿,那心情,就像一个闺中少妇望夫征边返来。 严慕飞带着颤抖的强笑叫了一声:“涵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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