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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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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賈一飛跟文子衛出了後院,這裏三個人落了座,晏中向著李雁秋手中那封信看了一眼,道:「李爺,這是怎麼回事?」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官家要對我下手,這位朋友先來示個警。」 晏中微愕說道:「官家對您下手?」 李雁秋笑了笑道:「也許官家認為我擾亂了京城的安寧。」 晏中憤然說:「這是從何說起……」 李雁秋搖頭說道:「晏老,官家有理好講麼!」 晏中雙眉一掀,道:「李爺,是『查緝營』還是……」 晏二突然說道:「老大,是『侍衛營』!」 晏中一怔移目,道:「二叔,您知道?」 晏二綑著鬍子笑了笑,道:「老大,這多年你是白混了,沒聽說『八臂哪吒』燕玉翎是『侍衛營』的三劍客之一麼?」 晏中臉一紅,「哦」了一聲,道:「這麼說……」霍地轉注李雁秋,道:「李爺,你怎認識……」 李雁秋笑道:「一面之緣,這位燕哪吒是個鐵錚錚的血性漢子,夠朋友,值得一交!」 晏中道:「李爺,您放心,這兒事了後我去……」 李雁秋一搖頭,道:「晏老,不是我不領你的情,也不是我說你的面子賣不出去,這件事你最好別管,因為你管不了。」 晏中顯然地有點不服,他揚眉說道:「怎麼說,李爺!」 李雁秋微一搖頭,道:「因為毛病不在『侍衛營』,他們是奉命行事,上面的令諭,晏老的面子,你要他們如何取捨?」 晏中呆了一呆,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晏二那裏目光轉動;卻道:「李爺,以您看,毛病出在何處?」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誰知道,反正毛病不在『侍衛營』!」 晏二道:「那麼您怎知道……」 李雁秋笑道:「這不是很明顯麼?倘是能賣面子的事,燕哪吒早就一手攔住了,還用得著親自送這封信示警麼?既不是賣面子的事,那就準是上面的交代!」 晏二被堵住了嘴,沒再說話沒再問。 這時,一陣急促步履聲響動,賈一飛神色倉皇地奔了進來,他還攙扶著文子衛,文子衛臉色泛白,步履有點蹌踉。 晏二,晏中臉色一變,霍地站起,李雁秋神情震動,雙眉一揚,站了起來,賈一飛叫道:「李爺,他們到了,七個對付文爺一個,文爺不讓我插手,您快……」 李雁秋目射威棱,沉聲說道:「子衛,要緊麼?」 文子衛強笑搖頭,道:「李爺,不要緊,左肋上被馬七印了一掌……」 李雁秋道:「讓我看看。」 走過去解開了文子衛衣襟,掀露左肋看,左肋上赫然一隻烏黑的掌痕,晏二、晏中神色劇變,晏二脫口呼道:「陰煞掌!」 李雁秋一點頭,道:「正是『七狼』的獨門絕技『陰煞掌』,錯非是子衛,要換個人!」 文子衛微微一笑,道:「馬六那隻胳膊,恐怕要有十天半月不能動……」 李雁秋輕喝說道:「子衛,少說話。」 抬手一指閉了文子衛「期門穴」,道:「賈老,請扶著子衛先坐坐。」 賈一飛應聲扶著文子衛坐了下去。 剛坐定,步履響動,後院內進了七個人,這七個一式皮襖褲,腰裏鼓鼓的,步履穩健,眼神十足,個個滿臉兇暴戾氣,隱隱奪人。 曼二與晏中神色一緊,李雁秋立即跨前一步,微一拱手,道:「敢是七位馬當家的。」 那七個,沒一個開口,十四道犀利目光遍掃全院,最後落在李雁秋臉上,緊緊凝注,一眨不眨。 李雁秋沒在意,淡然一笑抬起了手,道:「這兒有現成的椅子,是專為七位準備的,我也候駕多時,七位請坐。」 話落半晌,帶頭的那滿面絡腮鬍,一臉橫肉,凸鉤鼻的大漢突然邁了步,他這一邁步,其他六個跟著齊動,一字排列地坐在那七把空椅子上。 李雁秋微微一轉轉注晏二叔侄,道:「二位也請坐!」 晏二叔侄欠了欠身,坐在李雁秋左右。 李雁秋卓立未坐,他目光掃過七狼,最後落在那魁偉絡腮鬍大漢臉上,雙眉微揚,便待發話。 突然,絡腮鬍大漢開了口,話聲低沉而冰冷:「你就是那個姓李的?」 李雁秋微一點頭,道:「不錯,我正是李雁秋,閣下可是馬大當家的!」 絡腮鬍大漢道:「我就是馬馳,姓李的,你好膽識,好義氣,好本領。」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馬大當家的誇獎,在正題未提之前,我請馬大當家的高抬貴手,賣個面子點個頭,答應我個不情之請。」 七狼老大馬馳冷冷說道:「姓李的,你說!」 李雁秋一指文子衛,道:「我請馬大當家的放我這位朋友回去……」 文子衛雙眉一揚,掙扎著站起:「李爺,您……」 李雁秋一抬手,道:「子衛,坐下,別忘了我的話。」 文子衛默然不語坐了下去。 馬馳冷冷一笑,道:「硬漢子,他既不想走,你何必……」 李雁秋截口說道:「馬大當家的,他一切聽我的。」 馬馳冷冷一笑,道:「你以為我會點頭麼?」 李雁秋淡然說道:「馬大當家的,冤有頭,債有主,大丈夫恩怨分明……」 馬馳抬起毛茸茸的大手,一指文子衛,道:「姓李的,你該明白。我那幾個不爭氣的徒弟承他教訓,我姓馬的還沒有向他道謝。」 李雁秋道:「馬大當家的,一下『陰煞掌』還不夠麼?」 馬馳將手一指身左第六名白淨漢子,道:「我老六那隻左胳膊怎麼算。」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不錯,的確難扯平,這麼說,馬大當家的是不肯高抬貴手,不肯賣這個面子點這個頭了。」 馬馳惡狠狠地笑道:「你這位朋友身手高得嚇人,我兄弟要看看他到底是那位奇人豪客。」 李雁秋道:「馬大當家的,在座除了晏家叔侄外,俱皆無名之輩。」 馬馳冷笑說道:「姓李的,你忒謙了。」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馬大當家的,請答我一句話,要怎麼樣你才肯放人。」 馬馳冷然說道:「只有一條路,讓他自己闖!」 文子衛臉色一變,霍地站起,也許牽動了傷處,痛得他臉上一陣抽搐,但是他連哼都沒哼一聲。 李雁秋及時抬手說道:「子衛,有時候,有些氣是要忍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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