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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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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很!」韓一俊冷冷一笑,道:「為朋友兩脅插刀,李朋友令人敬佩,我家老四現蒙教訓,我這個帶頭當家的,不能不向李朋友表示謝忱,李朋友,你請站起來。」 李雁秋微微一笑,搖頭說道:「我不勝酒力,兩條腿不聽使喚,站不起來,也做得站起來,就預備坐在這兒接韓當家的高明幾招!」 韓一俊臉色一變,目閃厲芒,冷笑說道:「李朋友真是藝高人狂,既如此,我要得罪了。」 雙肩未晃,急步而至,其快如風,一掌遞向李雁秋當胸。 李雁秋微笑說道:「我只不過替人出頭攬禍,韓當家的怎一見面就施煞手,這『黑煞掌』我消受不起,請收回去吧。」 只說手不閒,挺起右掌硬迎了上去。 兩掌接實,砰然輕震,李雁秋端坐未動,韓一俊悶哼一聲蹌踉而退,一隻右掌立即垂下。 韓一俊勃然色變,冷笑說道:「李朋友好高的身手,好俊的內力,再接我這一招試試!」一穩身形,立又猱身欺上,比適才還要快,仍是當胸一掌。 李雁秋這回含笑未動,容得掌近,挺掌欲迎。 韓一俊突然一聲冷笑,道:「李朋友,恕我施詐,小心頭頂。」 掌勢一翻而上,五指箕張,當頭插下。 這下若要被插中,李雁秋頭上非添上五個血洞不可。 李雁秋微微一笑,道:「是麼?可巧我也是虛招,韓當家的留神腕脈。」 右掌閃電翻上,那突出的食指,正好劃在韓一俊腕脈上,韓一俊如遭電殛,身體暴顫,抱腕飛退,滿臉是震驚駭然,兩眼森寒暴射,逼視李雁秋一眨不眨。 李雁秋笑了笑,道:「韓當家的要不要再試試。」 韓一俊驚態一斂,面如死灰,道:「多謝李朋友手下留情,韓一俊認栽就是……」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我該說承讓,如今我要向韓當家的請問一聲,『七狼』兄弟與『北京』晏家,究竟何怨何仇?」 韓一俊道:「這個我不便奉告,好在他七位隨後就到,李朋友等見著他七位之後,當面問問也是一樣。」 李雁秋雙眉一揚,倏又淡淡說道:「好吧,不過在『七狼』兄弟未到之前,請韓當家的答應我一件事……」 韓一俊慘笑說道:「我已認栽在高明身手下,李朋友儘管說就是。」 李雁秋道:「先謝謝韓當家的,在『七狼』兄弟未到之前,我請韓當家的賞個臉,帶著人退出城去……」 韓一俊慘笑說道:「用不著李朋友說,我兄弟也無顏在城裏留下去……」 話聲至此,掉頭就走。 李雁秋及時說道:「韓當家的,請留一步。」 韓一俊轉過身來,道:「李朋友,還有什麼教言?」 李雁秋道:「韓當家的可會派人往晏家去?」 魏廷等四人一驚,韓一俊略一遲疑,毅然點頭:「不錯,韓某人確曾派人往晏家去。」 魏廷等四人抬身欲起,李雁秋已然淡然說道:「在晏家之外,有我另一位朋友在,他不像我好脾氣,可能會傷幾個人,韓當家的最好派人去照顧一下……」 韓一俊心裏一緊,但仍裝作若無其事的道:「韓某人這一趟,可以說是全軍盡沒,全栽在了『北京』多謝李朋友,我會派人去的。」 「最後?」李雁秋回身一指桌上匕首令旗,道:「屍雖未橫血已見,請韓當家的把『七匕拘魂令』帶走。」 韓一俊神色難以言喻地望了桌上一眼,道:「『七匕拘魂令』是他七位的信物,也是他七位的令諭,我韓某人目下不敢收,請李朋友先留著,等他七位到了之後,由他七位親自收回吧。」 話落,帶著那幾個轉身下樓而去。 聽得樓梯不響,步履遠去,李雁秋回身笑道:「那位再到窗口看一看,我敢說不會再有一個……」 楊春面有餘悸,突然強笑說道:「李爺的身手令人……」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以後還望四位多照顧。」 楊春臉上一紅,道:「李爺,您不如揍我幾個一頓,您如今是晏家的恩人……」 李雁秋笑道:「楊九爺要這麼說,我就深感不安了!」 楊春笑了笑,忽然站起,目注晏中道:「大哥,我幾個想先回去看看。」 晏中一點道:「是該回去看看,記住,別提『東來順』事,以免驚動老人家。」 楊春忙道:「是,大哥,我明白……」轉望李雁秋,道:「李爺,這席酒,我幾個謝了,這份情,我幾個也代家師領受了……」 未等李雁秋開口,一抬手,接道:「二哥,咱們走吧。」 魏廷、杜復生與杜霸跟著站起,各說了幾句之後,跟在楊春身後,匆忙地下樓而去。 送走這四位,李雁秋回身坐下,笑道:「二位可有心情吃喝。」 晏中肅然說道:「李爺,這份恩……」 李雁秋笑道:「怎麼晏老也來了,晏老以往就是這麼交朋友的麼?」 晏中一陣激動,道:「那麼,李爺,話我放在心裏頭,不說了,只是……」 目光掃過桌上「七匕拘魂令」,臉上倏現憂慮色,接道:「只是,李爺,為了晏家,您招惹了『七狼』,樹了這麼七個強敵,日後隨時都在危厄中,晏中怎能安心。」 李雁秋笑道:「那我何如當初不管,這話晏老該早說,如今我已沾上了手,晏老再說這話,不嫌太遲了麼!」 晏中又一陣激動,道:「那麼李爺,七狼這『七匕拘魂令』……」 李雁秋搖頭笑道:「晏老就當沒看見,且莫去管它,『七匕拘魂令』是我接下的,就該歸我,日後讓他七兄弟找我要好了。」 晏中道:「可是李爺……」 李雁秋擺手笑道:「別可是了,晏老倘無心吃喝,就請早一點去看看老嫂跟小侄兒吧,別讓他兩位擔心。」 晏中道:「那麼您……」 李雁秋笑道:「我想一個人留這兒再喝幾杯,而且,我還有點私事待辦!」 如今,晏中明白了,人家不是吹,他親眼所見,人家是有一等一極其高絕的真功夫,就是一個人留在這兒,也不會有什麼兇險可言,他遲疑了一下,方待點頭。 賈一飛突然望著李雁秋道:「李爺,你究竟是……」 李雁秋笑著截了口,道:「剛說過,我要一個人留在這兒再喝幾杯,之後,也有點私事待辦!」 賈一飛微微搖頭,道:「李爺,您裝糊塗,我是問您究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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