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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白衣姑娘道:“这就是了,那还说什么,坐下来……”

  美目一睁,道:“回来得可真快。”

  垂手一指点在白衣客的“睡穴”上。

  黑衣少女挺身站了起来,玉手插上了纤腰。

  这时,祠堂外响起了三个半男不女的尖尖话声:“丰四海兄妹见过温姑娘。”

  白衣姑娘淡然说道:“不敢当,三位怎知道我在这儿?”

  那尖尖话声笑道:“我兄妹老远就看见姑娘那盏‘修罗灯’。”

  白衣姑娘道:“我赶了几天的路,不胜疲累,想借这‘徐氏古祠’,歇息一宿,还请三位多多见谅。”

  那尖尖话声道:“姑娘说这话岂不折煞丰四海兄妹,姑娘要借这‘徐氏古词’歇息一宿那也是一句话,只是这祠堂里太赃,丰四海兄妹另有洁净之处……”

  白衣姑娘截口说道:“谢谢,不必了,三位的好意我心领,这祠堂里很好,我能将就……”

  那尖尖话声道:“姑娘或许将就,只是要让老爷子知道我兄妹眼见姑娘在这赃乱之处而不闻不问,那恐怕不太好。”

  白衣姑娘道:“三位已经有这种好意了,是我自已要待在这祠堂里,与三位何干。”

  那尖尖话声道:“既然姑娘这么说,我兄妹不敢再强邀……”

  突然一个娇声娇气,软绵绵的话声传了进来:“温姑娘,许久没见了,你好呀。”

  白衣姑娘淡然说道:“托三位的福,我还好,三位也好?”

  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道:“许久不见,姑娘说话也显得生份了……”

  “那我可不敢,”白衣姑娘道:“我在外头待的时候多,还得仰仗三位多照顾,怎么敢跟三位生份。”

  “哎呀,”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娇笑一声道:“这是什么话,‘白骨门’可是小门小派,怎敢跟威震天下的贵门比,姑娘行道江湖,所到之处,无不低头,怎么说还要人照顾,倒使‘白骨门’有赖于贵门的庇护是真的,贵门能容‘白骨门’存在于江湖中,‘白骨门’也已相当知足了。”

  白衣姑娘谈然说道:“苗姑娘说这句话不是更见生份么?”

  “哎哟,”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道:“温姑娘呀,我可是有一句,说一句,说的全是实情实话呀,温姑娘该知道我这个人,生平是最讨厌虚假的。”

  白衣姑娘笑笑说道:“可巧我也是,或许比苗姑娘更甚。”

  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道:“我可不敢跟温姑娘比哟……咦……”

  一顿话声接道:“温姑娘,地上躺着的是谁呀?”

  白衣姑娘接道:“是我的一个朋友。”

  “哦,”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道:“是温姑娘的朋友,姑娘这位朋友好人品,长得好俊哟,他多大年纪,姓什么,叫什么呀?”

  白衣姑娘道:“苗姑娘问这个干什么?”

  “哎哟,”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娇笑说道:“温姑娘真是小心眼儿,问问有什么要紧哪,难不成还能抢姑娘的么?”

  白衣姑娘眉梢儿一扬,旋即谈然说道:“那我倒不怕,只要苗姑娘能抢得走,尽管请……”

  “瞧温姑娘说的,”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道:“说着玩玩儿的,温姑娘怎么当真,我怎么敢呀,再说我什么姿色,温姑娘又是什么姿色,我这蒲柳之姿怎么能跟温姑娘那天姿国色比呀,像温姑娘那娇模样我见犹怜,就别说男人家了。”

  白衣姑娘脸色微沉,道:“苗姑娘……”

  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吃的一笑,说道:“行了,温姑娘,你歇息你的吧,我兄妹不打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谁要打扰这种事儿谁就有天大的罪过,该遭天打雷劈……”

  白衣姑娘冷然说道:“苗芳香,你说什么?”

  “哎呀”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吃吃笑道:“温姑娘,你是怎么了,这还要我说个明白么,温姑娘你又何必装,要知道我也是个过来人呀……”

  “苗芳香,你住口!”白衣姑娘一声冷叱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面前秽言秽语……”

  “秽言秽语,”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娇笑地道:“温姑娘,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了,谁怎么样谁还不知道么,只是做事儿要小心点儿,温姑娘你可不比我苗芳香,你温姑娘怎么说也是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我苗芳香则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荡妇淫娃,我怎么做都不要紧,至于温姑娘你……要是张扬出去,那对贵门可不大好看哪!”

  “苗芳香,你找死……”

  黑衣少女突然冷叱一声,向祠堂外扬了扬手。

  “哟,这是谁呀?”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惊叫一声,道:“怎么连个招呼也没打就扔东西呀,哟,原来是温姑娘身边那位琼姑娘呀,琼姑娘,别生那么大的气,我也不会把琼姑娘你抖出去的……”

  黑衣少女娇靥通红,眉腾凶煞,怒叱一声就要扑身出去。

  白衣姑娘抬手一拦,说道:“小琼,别乱动,让我来。”

  黑衣少女没动,寒着一张脸道:“姑娘,您把她那根臭舌头留给我。”

  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吃吃笑道:“你要我这根舌头干什么呀,不错,我这根舌头的确有点臭,可不及地上躺着那位香甜……”

  黑衣少女娇靥颜色突然煞白。

  这时,白衣姑娘向着祠堂门外冷然喝叫道:“苗芳香……”

  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道:“温姑娘,我在这儿。”

  白衣姑娘道:“我已一忍再忍,事难过三……”

  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道:“温姑娘可知道苗芳香已作三忍了么,要换个人谁敢动我兄妹的表记一下,他早就完了。”

  白衣姑娘说道:“这么说你是怪我动了你兄妹的表记?”

  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道,“那我可不敢,只是温姑娘不该不懂江湖规矩?”

  白衣姑娘道:“我只知道你那三个‘白骨爪’挡住了我的路……”

  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道:“温姑娘,要不为挡路,我三个又为什么把‘白骨爪’放在祠堂门口?”

  白衣姑娘道:“说得是,那我问你,你三个为什么挡我的路?”

  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道:“不为什么,温姑娘该知道,我兄妹走到哪儿都会把三只‘白骨爪’表记放下,那用意不外是挡人打扰。”

  白衣姑娘道:“我是夺了你兄妹的住处。”

  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道:“温姑娘当然是例外……”

  白衣姑娘道:“既然我是例外,那你就别再说什么了。”

  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吃吃笑道:“看来温姑娘是等不及了……”

  白衣姑娘脸色一变,道:“苗芳香,你莫怪我没作三忍。”

  她扬起了皓腕,这时,一个低沉话声传了进来:“丰四海请姑娘手下留情。”

  白衣姑娘的手停在半空,冷然说道:“你该管管你这个三妹。”

  那低沉话声冷冷道:“丰四海愿代三师妹向姑娘赔礼。”

  白衣姑娘垂下玉手,道:“那我不敢当……”

  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突然“呸!”地一声道:“你倒真生得像。”

  白衣姑娘脸色一变道:“苗芳香……”

  那娇滴滴,软绵绵话声冷笑说道:“温飞卿,我还当你是什么正经人呢,原来也跟我苗芳香差不多,你夺我兄妹的住处作乐我可以忍,但我兄妹这‘白骨爪’表记却从不容任何人轻动……”

  白衣姑娘冰冷一笑:“苗芳香,你真该死。”

  玉手突然向外一场,只听外面传来一声惨呼:“温飞卿,你你——你好狠毒……”

  白衣姑娘冷然说道:“这只是簿惩,你敢再有半句秽言,我打瞎你一只眼,看你还能仗着什么在外头走动去……”

  一顿,喝道,站住:“谁叫你三个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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