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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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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冰道:「我正是這個意思!」 錦衣老者毫不在意,笑道:「假如是,夫人就登上『冰霞島』,僅憑金玉容的屍身,只怕也不能辨認那是否金玉容!」 白如冰道:「金玉容如果沒有死,何來屍身?」 錦衣老者呆了一呆,道:「夫人,金玉容確實已經……」 白如冰道:「我說他如今仍好好的活在『冰霞島』上!」 錦衣老者漢眉微揚,倏又搖頭笑道:「夫人如果堅欲上『冰霞島』,可以說個別的理由,何必在金玉容身上故意跟敝島為難?」 白如冰道:「使者說對了,我另有理由,這理由極其重要……」 錦衣老者道:「老朽願聞……」 白如冰道:「我懷疑貴島主是我一位當年舊識!」 這話連夏侯嵐等也聽得一怔。 錦衣老者「哦」地一聲道:「夫人那位當年舊識是……」 白如冰道:「自號『斷腸碎心偷生客』的夏侯一修!」 夏侯嵐急道:「冰姨您……」 白如冰道:「嵐兒,別插嘴!」 夏侯嵐還想再說,但他口齒啟動,欲言又止,終於默然。 錦衣老者大笑說道:「夫人錯了,老朽敢說敝島主絕不會是……」 白如冰道:「使者怎知他不是?」 錦衣老者道:「老朽當然知道……」 白如冰截口說道:「使者知道貴島主貴姓大名?」 錦衣老者呆了一呆,搖頭說道:「這個老朽不知道!」 「是嘍!」白如冰含笑說道:「那麼使者怎知貴島主不是複姓夏侯,雙名一修?」 錦衣老者道:「老朽雖不知道敝島主的名諱,但老朽敢說……」 白如冰道:「那是毫無根據的!」 錦衣老者話鋒一頓,接道:「夫人又怎知敝島主必是……」 白如冰道:「我適才說過,僅僅是懷疑!」 錦衣老者道:「世人這麼多,夫人為什麼單懷疑敝島主……」 白如冰道:「我是有根據的!」 錦衣老者道:「老朽願聞夫人的根據!」 白如冰抬手一指壁上那幅畫,道:「那幅畫可是出自貴島主手筆?」 錦衣老者轉眼看了看,毅然點頭,道:「不錯,那確出自敝島主手筆,而且是敝島主初來『冰霞島』練的殘墨!」 白如冰淡淡一笑,道:「那麼使者請看畫中人的神態,是不是滿臉淒然黯淡愁思?」 錦衣老者笑道:「老朽雖不通文墨,但也能看得出畫中人的含意,因為這幅畫的含意至為明顯,夫人以為然麼?」 「不錯!」白如冰點頭說道:「使者再請看那所題幾行……」 錦衣老者截口說道:「天涯飄零孤獨客,世上唯一斷腸人!」 白如冰道:「這是不是貴島主的自身寫照?」 錦衣老者道:「這個老朽未敢輕言!」 白如冰道:「我願意告訴使者,夏侯一修自號『斷腸碎心偷生客』。」 錦衣老者笑道:「夫人,恕老朽直言,那幅畫並不一定是敝島主自身寫照,世上的斷腸人也不一定只是夏侯大俠一位!」 白如冰道:「我承認使者所說是理……」 錦衣老者忙道:「那麼……」 白如冰淡然接道:「我告訴使者,『冰霞島』我是一定要去!」 錦衣老者呆了一呆,道:「夫人老朽適才……」 白如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冰霞島』該人人去得,我不必等貴島主允准,我可以僱船闖,所以徵求貴島主助同意,那只是我不願傷雙方一直很融洽的和氣!」 錦衣老者臉色微變,強笑說道:「既然夫人執意如此,那麼容老朽將夫人的意思飛報敝島主,請教島主定奪便了!」 站起來微一拱手,道:「諸位請稍坐,客老朽告別片刻!」 白如冰抬手一攔,道:「使者到哪裏去?」 錦衣老者道:「老朽要修書一封,差專人送回島上……」 白如冰道:「那麼,師大俠在此,使者何妨即席修書,口頭傳令,請師大俠找個人回『冰霞島』一趟!」 錦衣老者笑道:「夫人多慮了,『冰霞島』上沒有一個計算人之人,既然夫人見疑,老朽遵命就是,師成,取文房四寶來!」 師成應聲飛步而去,轉眼間取得文房四寶進廳。 錦衣老者即席揮毫,筆走龍蛇,頃刻而就,他在信封上畫上押,然後遞向師成,說道:「派專人火速送回島上去!」 師成雙手接過那封信,如飛出廳而去。 師成走後,這裏一席酒宴尚未完,一名身影魁偉高大,濃目虯髯的錦袍老者已大步入廳,師成緊跟在後。 高大錦衣老者與這一位錦衣老者互見一禮,然後那高大錦衣老者轉注白如冰等肅然發話道:「老朽奉敝島主之命,特來奉迎白夫人諸位入島,船隻已為諸位備好了,容老朽帶路!」 兩位二話沒說,轉身行出廳去。 白如冰一笑站起,道:「沒想到貴島主竟破例特准,白如冰等何幸如之!」帶著夏侯嵐等行出廳去。 行走間,夏侯嵐逼近一步,低低說道:「冰姨,您這是……」 白如冰回目笑道:「難道你不以為像麼?」 夏侯嵐道:「我不能否認很像……」 白如冰道:「這不就行了麼?」 夏侯嵐道:「冰姨,事實上他老人家已去世多年……」 白如冰道:「我從來不相信他已經死了!」 夏侯嵐還待再說。 白如冰已然又道:「就算不是,咱們上他『冰霞島』看看不很好麼?」 夏侯嵐搖了搖頭,默然不語。 片刻之後,一行人抵達碼頭,碼頭上,不見漁船,但見一艘雙桅大船停在岸邊,船上清一色十名身穿白衣,領繡銀線的精壯漢子,一見眾人來到,立即哈腰低頭。 上了船,高大錦衣老者立即吩咐開船,船駛離岸邊後高大錦衣老者轉向白如冰欠身說道:「請夫人請位進艙歇息,半個時辰後船就可抵島了!」 白如冰微一搖頭,道:「多謝使者,白如冰等生長中原,從沒有看見過海,有這難得的機會,我要站在船頭好好飽飽眼福!」 高大錦衣老者道:「既如此,老朽不敢再講!」 船行頗速,「冰霞島」在眼界中越來越大。 今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氣,風平浪靜,只有偶而可在遠處發覺一兩個雪白的浪花外,一路上毫無顛搖之感。 「冰霞島」到了,細看這龐大的海中島嶼,滿眼鬱鬱蒼蒼,到處長滿陰森的古森林,奇花怪草雜生其間,的確跟中原景象大不相同。 往裏看,「五指山」橫亙於中,連綿數十里,「黎田嶺」高聳入雲,煙霧瀰漫,既險且惡。 捨舟登陸,岸上早就等著對對赤裸上身,光著腳的黎族壯漢,近十具軟兜排列地上,他們一個個神情肅穆,沒一個有驚怪之色。 高大錦衣老者回身擺手,道:「『冰霞宮』坐落在『黎田嶺』上,山路崎嶇難行,敝島主已為諸位預備了代步之物,諸位請!」 白如冰稱謝一聲,與夏侯嵐等各坐上一具軟兜,前面高大錦衣老者一聲令下,眾黎族壯漢抬起軟兜,健步如飛,直向「黎田嶺」奔去。 一路之上,但見黎族土著三五成群耕作田間,對這些外來的客人視若無睹,原先那暴戾兇悍之氣已一掃而淨,如今所看到的是一片祥和景氣。 這,看得白如冰等眼中,不禁一陣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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