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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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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也許,氣過之後呢?」 「他要是真疼我、愛我,他該高興。」 「怎麼說?」 「他這個兒子生不能如願,死總算如了願。」 「殿下這是何苦?」 「妳又何苦?」 「屬下?」 「妳不也是生不能如願麼?」 白素貞神情震動:「殿下……」 「想想自己,就知道我了。」 「屬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就什麼也不要說。」 白素貞沒說話。 白衣年輕人卻問她:「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是的。」 「妳一點也不感動麼?」 「屬下感動。」 「為什麼不說出來?」 「有些事,說不如不說。」 「我不這麼想……」 「殿下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白衣年輕人沉默了一下:「我有個要求。」 「殿下對屬下,何言要求?」 「我想坐在妳身旁。」 「為什麼?」 「我剛說過,生不能跟妳廝守,死……」 「殿下,不可以!」 「不可以?」 「都已經到這時候了,不要讓屬下再傷殿下。」 「都已經到這時候了,妳就不能……」 「不能。」 「妳說過妳感動。」 「這就是屬下為什麼沒說出口的道理所在。」 「我還是知道了。」 「殿下,感動是一回事。」 「妳好狠!」 「這跟狠不狠無關。」 「我要是非坐在妳身旁不可呢?」 「殿下,已經到了這時候了,屬下不怕出手。」 「妳……」 「屬下記得殿下說過,得不到屬下的心,就不要屬下這個人。」 「妳的心如今……」 「只望早死!」 「噢?」 「早死早投生,屬下只盼來世投生南朝。」 白衣年輕人臉色猛然一變:「妳至死還……」 「要不然屬下何必死?」 白衣年輕人低下了頭,片刻之後他抬起了頭:「我的時候差不多了,妳呢?」 「屬下還沒有,可能是因為屬下的修為比殿下好一點。」 「是麼?」 「殿下,屬下剛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 「等明天早上,六王爺發現之後,最好盡快撤回去。」 「為什麼?」 「到那時候已經沒人能攔燕翎了。」 白衣年輕人一怔:「妳是說他會向我爹他們下殺手?」 「他一定會。」 白衣年輕人有驚容:「姓燕的他有重罪……」 「拿到了那張自供狀,南朝朝廷不會再問他的罪了。」 「咱們這位朋友,難道護不了咱們?」 「南朝朝廷拿到了那張自供狀,一定會清查叛臣,到那時候咱們這位朋友自身都難保,他還能護誰?」 「這我倒沒想到……」 「但願六王爺能想到。」 「我爹應該想得到。」 「就怕六王爺悲痛之餘亂了方寸。」 「這都是妳……」 「殿下親手毒殺了屬下,這不是懲罰了屬下了麼?」 「可是對咱們的傷害,卻已經無法彌補!」 「好好的,誰又叫咱們覬覦人家的錦繡河山?」 「妳……」 「都到了這時候了,應該可以說句實話了,就算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白衣年輕人沉默了一下:「真的,不然咱們也不會到南朝來,妳也不會碰上那個姓燕的!」 他還是真忘不了這件事。 也難怪,他死是為什麼? 白素貞沒有說話。 白衣年輕人道:「我要坐下了。」 他席地坐下。 想必是毒酒的藥力已經發作了,他受不了了,支持不住了。 白素貞還是沒說話,她閉上了一雙美目。 *** 轉眼兩三天過去了。 這兩三天,燕翎那兒也沒去,只偶而在附近走走,賈秀姑從早到晚陪著他,這兩三天燕翎的心情是輕鬆的,但是面對賈秀姑,還是免不了會有一點沉重。 為什麼會這樣,只有燕翎一個人知道。 照說,燕翎他可以回去了,他之所以還沒有走,是因為他想知道結果。 他並不太在意自己的「結果」,他要知道的只是朝廷如何清除賣國賊,如何對付「金」邦的「敢死軍」。 所以陸順還是照常帶著弟兄們進城,為的是打聽結果。 但是,久久不見結果。 燕翎有點納悶。 這一天,燕翎跟賈秀姑正在說話,路英回來了,進來就道:「燕大哥,陸大人找你!」 燕翎跟賈秀姑站了起來,燕翎道:「城門口貼告示了!」 路英道:「沒錯。」 「正好。」燕翎道:「我也正想去見陸大人。」 「燕大哥著急了。」 「這麼些日子了,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燕大哥一定想得到,這種事朝廷一定秘密進行。」 「這個我知道,只是,秘密進行瞞得了一般百姓,瞞不了你們諸位。」 「不然,朝廷真要秘密進行,我們也摸不出來,當初打聽老人家落在那個衙門,不就是一個好例子。」 這倒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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