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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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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道:「兄弟緊跟著我。」 他先掠了下去,直落東廊下。 路英緊跟著掠下。 沒有動靜,什麼動靜都沒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閃身挨近透燈光的那間屋,門窗都沒關,看得清清楚楚,是間簡單書房,簡單歸簡單,但是窗明几淨,透著典雅。 燈下,一個清臞青衣老人,正坐在書桌後批閱什麼。 只他一個人,再沒有第二個人。 燕翎指了指老人,探詢的望路英。 他是問老人是不是那位陸大人? 路英會意,搖搖頭。 燕翎也明白了路英的意思,這搖頭不是表示不是,而是表示不知道。 本來嘛!路英那兒見過這麼一位大臣? 燕翎遲疑了一下,打手勢示意路英,要路英跟他進去,然後他閃身進了門,路英跟了進去。 清臞老人許是聽見動靜了,但是他沒抬頭,只聽他道:「誰叫你們來打擾我的,告訴過你們,沒叫你們不許來打擾……」 敢情他把燕翎、路英當成了他府裏的人。 燕翎跟路英停在了老人的書桌前,燕翎道:「敢問可是陸大人?」 清臞青衣老人猛抬頭,是該抬頭了,他府裏的人絕不會有此一問,抬起頭當然也就看見了燕翎跟路英,他一怔,只是一怔:「你們是……」 燕翎又問:「敢問可是陸大人?」 清臞青衣老人微點頭:「不錯,老夫正是。」 燕翎道:「這麼晚了,大人還沒有安歇?」 清臞青衣老人道:「老夫還有要公沒有處理。」 「大人府裏為何不見禁衛?」 「老夫府裏從來不設禁衛,仰不愧,俯不怍,要禁衛何用?」 原來如此。 路英讓來找這麼一個官,應該沒有錯。 燕翎怔了一怔:「大人令人敬佩。」 路英沒說話,可是從他的眼神跟神色可以看出,他深有同感,而且他也放了心,鬆了一口氣。 清臞青衣老人淡然道:「好說,為人理應如此,現在可以告訴老夫,你們是什麼人了吧!」 燕翎道:「理當奉知,大人或許知道草民,草民姓燕,單名一個翎字。」 清臞青衣老人目光一凝,雙眉揚起:「老夫聽說,最近有一個朝廷緝拿的殺官欽犯姓燕。」 燕翎道:「不瞞大人,那正是草民。」 清臞青衣老人顏色不變,甚至坐在那兒動都沒動:「原來如此,難不成你是來殺老夫的?」 「草民不敢,其實草民殺的也不是官。」 「你殺的不是官?」 「草民殺的是亂臣賊子。」 「亂臣賊子?」 「正是。」 「想必你有說辭。」 「草民有。」 「老夫想聽聽你的說辭。」 這位陸大人的確不同於一般的官,換個人還會聽什麼說辭?不是早嚇癱了就是早叫人了。 「這也正是草民甘冒大不韙來見大人的道理所在。」 「這不算什麼大不韙,百姓隨時隨地都可以見官。」 「大人益發令人敬佩。」 的確,這樣的官還真是少見。 皇上身邊有這樣的官,皇上也應該是位有道明君。 「說你的吧!」 「草民遵命,大人知道『金』邦?」 「你是說白山黑水間的『金』邦!」 「正是!」 「如何?」 「大人可知道,『金』邦派了一支『敢死軍』潛來中原?」 「敢死軍?」 「他們隨時可以犧牲一己之性命。」 「原來如此,他們派這麼一支『敢死軍』潛來中原,意欲何為?」 看來這位陸大人對「金」邦這支「敢死軍」,是一無所知。 「當然是覬覦我朝錦繡江山。」 清臞青衣老人神情震動:「有這種事?」 「草民所殺的亂臣賊子,就是與他們勾結,陰謀賣國。」 「當真?」清臞青衣老人神情再次震動。 「事關重大,草民不敢無中生有,血口噴人。」 「你能不能說得詳盡些?」 「草民遵命!」 燕翎從發現「金」邦的敢死軍開始,一直說到他義父自絕。 靜靜聽畢,清臞青衣老人站了起來:「有這種事,朝廷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他說朝廷一點都不知道,應該是可信的。 「大人明鑒,就是那這亂臣賊子知情不報。」 「這也正是你為什麼殺他們的道理所在。」 「正是。」 「年輕人,朝廷自有王法。」 「大人,以草民的義父為例,做百姓的還能信任那一個官?」 清臞青衣老人一時沒說話,想必他也認同燕翎的話,沉默了一下,他才道:「你來找老夫,恐怕也是碰運氣。」 「草民這位兄弟說大人是位好官,不過沒見大人之前,草民仍不敢十分相信。」 「要是老夫也跟你殺的人一樣呢?你是不是也要殺老夫?」 「事實如此,草民不願否認。」 「你可有證據?」 「證據?」 「不錯,證據。」 「大人……」 「年輕人,你說的老夫都知道了,但是老夫在朝為官,不能空口說白話,必得有證據才能上奏,否則老夫豈不是欺君?」 燕翎一時沒說出話來。 「你剛不是說,有一張自供狀……」 燕翎道:「是的,那張自供狀由草世的義父攜上京城……」 「交給了『兵馬司』了麼?」 「草民不知道。」 「可還在你義父身上?」 「草民也不知道。」 「你回去看看,要是在你義父身上,你馬上送來給我。」 「大人,『金』邦有人潛來中原,總是事實。」 「年輕人,王法不禁他邦人士前來我朝。」 「可是他們是來……」 「年輕人,那要證據,所以老夫跟你要那張自供狀。」 「草民這就回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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