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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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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他就要長身而起,就要走,忽然,衣袂飄風之聲連連,從夜空裏落下幾十名提劍黑衣人。 那十幾名仗劍白衣人要動,只聽六王爺喝道:「不准輕舉妄動!」 他喝住了十幾名白衣人,立又接問:「你們是幹什麼的,怎麼夜闖民宅……」 只聽一名黑衣人道:「我們是『兵馬司』來捉拿殺官重犯的!」 白衣年輕人忙指燕翎:「他就是!」 那黑衣人凝目望燕翎:「你就是姓燕的?」 燕翎毅然點頭:「不錯。」 那名黑衣人喝道:「拿下!」 幾十名黑衣人要動。 燕翎抬手道:「慢著。」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燕翎一指六王爺父子跟十幾名白衣人:「他們都是『金』邦人。」 「怎麼樣?」 「『金』邦派敢死隊潛來中原,覬覦我朝。」 「又怎麼樣?」 「你們該抓的是他們。」 那名黑衣人冷笑:「你把我們當成三歲孩童。」 「怎麼說?」燕翎道。 「一個殺官重犯,你的話誰肯信?」 六王爺道:「諸位精明,不要聽他無中生有,血口噴人。」 燕翎為之氣往上沖:「你們……」 「你省省心吧!」那名黑衣人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們只奉命捉拿你,沒有奉命捉拿什麼『金』邦人,拿下!」 幾十名黑衣人長劍出鞘,一起撲向燕翎。 這分明是不論死活的陣仗。 燕翎何止氣往上沖,簡直火往上冒,他伸手奪過了一把長劍,振腕迎了上去。 燕翎這一劍何等威力?這一劍逼得那幾十名黑衣人撲勢一頓。 就這一頓工夫,他發現六王爺父子,十幾名仗劍白衣人,連同白素貞在內,已經都不見了。 這一下燕翎他更火了,一連三劍,眾黑衣人紛紛倒退,他道:「念你們是奉命行事,我不為已甚,你們最好適可而止。」 那名黑衣人道:「適可而止?適可而止我們拿什麼交差?」 他一揚手,幾十名黑衣人又自攻上。 燕翎一咬牙,一連又是三劍,錚然聲中,不少名黑衣人的長劍脫手飛了,因之眾黑衣人的攻勢又為之一頓。 燕翎道:「你們應該明白,是不是我的對手?是不是捉拿得了我?」 那名黑衣人道:「我們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瞞你說,上頭交代,不論死活,這麼多人,捉拿不了你,交不了差,回去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口氣已經不像剛才了,不只充滿了奉命行事的無奈,還擔心著自身的安危福禍。 燕翎聽得怒火降了不少,他道:「我知道你們的難處,可是你們也要明白,我不可能束手就擒跟你們走,明擺著的你們交不了差。」 那名黑衣人道:「那也是沒辦法,我們只有能拼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了。」 他又要揚手。 燕翎道:「慢著!」 那名黑衣人道:「你有什麼兩全的法子麼?」 燕翎沉默了一下,道:「沒有。」 「那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黑衣人揚了手。 眾黑衣人再次攻上。 當然,再次攻上的是那些還有劍的,長劍已脫手飛去的那些個,一時沒動。 燕翎實在不願意傷他們,可是他知道,不傷他們,他們一定纏著他不放,那怎麼辦? 只有一人辦法,燕翎一連又是三劍,眾黑衣人中又有不少人長劍脫手飛了,他就趁這機會,把掌中長劍往地下一掃,騰身直上夜空,飛射而去。 他聽見下面一陣叱喝,他也聽見眾黑衣人追上了夜空。 當然,燕翎沒讓他們追上,在濃濃的夜色裏,燕翎掠出了城,點塵未驚。 但是,他一出城就有人截住了他,那不是別人,是路英。 「燕大哥!」路英叫。 燕翎收勢停住:「兄弟怎麼在這兒?」 「我等在這兒給燕大哥帶路。」路英道。 為了藏老人家的靈柩,也為了弟兄們的安全,已經換了地方,燕翎還不知道是那兒? 燕翎道:「多謝兄弟。」 路英道:「燕大哥,情形怎麼樣?」 「咱們路上說。」 路英帶了路,燕翎把城裏的經過告訴了他,話說完,也到了地方。 那是一座不算高不算大的山腳下,說不算高不算大,看上去也是直到半天空的黑忽忽的一座。 兩個人停身處是一處山坳外,有弟兄在明暗兩處安樁佈卡。 走進山坳看,山坳裏不算大,可是怪石、林木密佈,有絕佳的隱蔽性。 穿過怪石、林木,看見山壁下有個黑黝黝的洞穴,裏頭透著些微弱燈光,可是這燈光在山坳外絕看不見。 路英帶著燕翎走進洞穴,洞不算深,兩丈多就到了底,老人家的靈柩就在那兒停著,陸順、賈秀姑,還有幾名弟兄,都在地上鋪的乾草上坐著,石壁上有個洞,裏頭點著一盞油燈。 燕翎跟路英一進來,賈秀姑、陸順跟那幾名弟兄都忙站了起來。 「三哥!」 「兄弟!」 燕翎道:「偏勞陸大哥跟弟兄們了。」 陸順道:「兄弟,你說這話就見外了。」 說著,大夥兒坐在了乾草上,燕翎不等問,就把告訴路英的告訴了大夥兒。 聽畢,幾名弟兄撫掌直叫痛快。 陸順抬手攔住了他們。 一名弟兄道:「大哥,這樣的賣國賊還不該殺麼?」 「該殺!」陸順道:「賣國賊當然該殺,他們該萬死,怎麼會不該殺?只是,長此下去不是辦法。」 那名弟兄道:「長此下去!不是辦法?」 陸順道:「你們血氣方剛,只知道痛快,我比你們大幾歲,想得比較多一點,燕兄弟老落個殺官的罪名……」 那名弟兄道:「他們不是官,他們是亂臣賊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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