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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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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怎麼說這個話?關某還指望老人家深明大義,能……」 「關總捕,我要是不明大義,也就不說這個話了。」 「我不明白……」 「關總捕,我多年未見令師,他可好?」 「家師安好……」 「他今年恐怕壽登九十了吧!脾氣是不是好點了?」 「老人家似乎熟知家師。」 「幾十年的舊識了。」 「關某眼拙,請教……」 「好說,老朽白耕夫。」 關玉堂兩眼猛睜,一聲驚叫:「聖手仁心……」 他急忙插回單刀,翻身下馬:「晚輩有眼無珠,不知道是您老人家!」 他就要拜倒。 老人白耕夫微抬手:「關總捕,我不敢當。」 關玉堂硬是拜不下去,急得臉都紅了:「老人家……」 「關總捕,你就不要客氣了,正事要緊。」 「是,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關玉堂站直了,恭恭敬敬垂手站立。 此時,那幾十騎也都悄悄下了馬。 「關總捕,我剛才說的……」 「既是您老人家的吩咐,晚輩敢不遵從?晚輩是不知道燕兄弟的出身,否則怎麼也不敢……」 「不,職責所在,您沒有錯,只是,我這個義子所殺盡是亂臣賊子,所以我才大膽要你抬抬手。」 「晚輩不敢……」 「你公忙,就請回吧!」 「是,晚輩告辭。」 關玉堂二話沒說,帶著人走了,轉眼間走得沒了影兒。 燕翎道:「義父……」 白耕夫抬手攔住:「此事非同小可,這張東西交給我,我進京去,你從江湖著手,咱爺兒倆分頭並進,雙管齊下。」 「勞累您老人家……」 「說什麼勞累,這種事匹夫匹婦有責,我還能動,到了不能動的時候,想動也動不了了。」 「沒想到這事竟驚動了您老人家。」 「殺官何等大罪?尤其你殺的是這麼兩個大員,還能不震動朝廷,天下緝拿麼?再加上這些亂臣賊子興風作浪,那更不得了了,當真是天下雖大,已經沒有你容身之處了。」 燕翎揚眉道:「朝廷是幹什麼的,那些所謂的忠良,如今又到那裏去了?」 「或許他們不知道真象,或許亂臣賊子勢大,或許都是自掃門前雪,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倘若是亂臣賊子勢大,您老人家還要小心。」 白耕夫微一笑:「你放心,他們還奈何不了我,他們要是連我都能動,這種形勢就已經無法挽救了。」 老人頗為自負。 但,若是知道「聖手仁心」的人,就知道老人的話一點也不為過了。 話鋒微頓,白耕夫轉望賈秀姑:「這位就是你說的關外姑娘?」 燕翎忙應:「是的。」 「姑娘,多虧你們兄妹三個,不然還真不容易知道他們來自『金』邦的『敢死軍』呢!」 「晚輩不敢!」賈秀姑道:「只是晚輩們久居關外,長年跟他們為伍,不然也不會知道。」 白耕夫轉望燕翎:「人家姑娘既跟著你,你要好好照顧人家姑娘。」 燕翎欠身恭應。 賈秀姑也淺淺一禮:「謝謝老人家。」 白耕夫道:「我走了,歐陽、南宮、趙,這三家你已經去過了,你就到孫家去看看吧!」 話聲一落,一陣輕風,人已經不見了。 燕翎忙又欠身:「恭送義父。」 賈秀姑跟著施禮,施過了禮,她道:「老人家的修為,怕不已經到陸地神仙境界了。」 「那不敢說,不過老人家確是當世近百年來的第一高人,只是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不過問世事了。」 「難怪三哥的修為這麼高絕。」 「只能說我福緣深厚,能讓老人家收為義子。」 「三哥還的確是福緣深厚。」 「走吧!老人家既要你到孫家去,咱們得盡快趕到孫家去。」 兩人跨上馬,燕翎抖韁蹬馬馳去。 賈秀姑在後頭道:「三哥,孫家遠麼?」 燕翎道:「孫家離這兒是遠了些,恐怕要明天上午才能到,日落之前咱們要找家客棧住下。」 「孫家比起另三家如何?」 「差不多,各有所長。」 「也都願意棄宗忘祖,賣身投靠。」 「他們要財有財,要勢有勢,不知道還想幹什麼?」 「堂堂的四大家,為什麼沒有一家不賣身投靠的?這還能做什麼江湖表率?」 「或許這就應了那句溝壑易滿,人心難填吧!」 「總要知道大義啊!」 「不知道不要緊,教他們知道。」 日落前進了一處縣城,燕翎就在城門裏的大街上找了一家客棧。 這家客棧叫「群英」,不算小,兩進院子,前頭一半門面兼營飯館。 燕翎跟賈秀姑住二進,兩間北房相連著,這樣便於照應。 先在燕翎屋坐下,伙計送過茶水之後走了,燕翎吩咐飯送進來吃,等伙計的步履聲消失在院子裏,燕翎道:「小妹,咱們已經讓人盯上了。」 「什麼時候?」賈秀姑神一震。 「一進城就讓人盯上了。」 「我怎麼一點也沒覺察?」 「你不算江湖人,也少走江湖。」 「三哥看是……」 「此地已在孫家的勢力範圍之內了,恐怕是孫家的人。」 「那還好,要是官裏的就麻煩。」 「沒什麼兩樣。」 「怎麼說?」 「說不定孫家會出賣我領賞。」 「會麼?」 「自己少了麻煩,又可以領賞,何樂而不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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