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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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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遍了『安撫司』的人,沒有人見過你訴說的自供罪狀。」 「草民斗膽,『安撫司』的人自然不會承認。」 「可是,能見到你所說那張自供罪狀的,不可能有外人。」 燕翎一時沒說話,他倒不是說不出話來,而是考慮要不要扯出孫英,他考慮結果是不要,所以他沒有說話。 「何況,『安撫司』的人不見得都是『安撫使』的親信。」 這倒也是。 「將軍!」燕翎說了話:「『安撫司』的人的確不見得都是『安撫使』的親信,可是發現『安撫使』被殺的,一定是『安撫使』的親信,他若是及時藏起那張自供罪狀,別人是看不到的。」 是理。 黃衣人沉吟了一下,微點頭,唔唔有聲! 「敢問將軍,是誰頭一個發現安撫使被殺的?」 黃衣人轉望錦袍中年人:「是誰?」 錦袍中年人道:「『安撫使』三姨太的一名貼身侍婢。」 這是絕對有可能的。 只是,一名侍婢可能沒那麼多心眼兒,也不可能那麼鎮定。 燕翎道:「但不知之後又是什麼人?」 錦袍中年人望黃衣人。 黃衣人道:「是什麼人?」 錦袍中年人道:「那名侍婢見狀驚叫,聞聲跑來的就是僕人跟護衛了。」 「草民斗膽,能否容草民問問這些人,當著將軍的面。」 錦袍中年人臉色一變:「燕翎……」 黃衣人抬手攔住了錦袍中年人:「我能體會這種心情,只是,燕翎!這與王法不合,也沒有這種前例,何況這些人我都問過了。」 「將軍,他們不會輕易承認,這原是意料中事。」 「你的意思是……」 「問他們,恐怕得用些特殊手法。」 「你的意思我懂,我可以告訴你,我會曉以大義,也動過刑。」 燕翎沒說話。 「你說,站在我的立場,還能怎麼樣?」 燕翎說了話:「草民知道……」 他知道,一個做官的,也只能這樣了。 「你知道就好。」 「將軍是說……」 「記得我跟你說的話麼?」 「記得。」 「我只有那麼做了,來人!」 兩名黃衣人應聲欲動。 燕翎雙眉一揚:「將軍!」 兩名黃衣人倏然停住,右手撫上劍柄。 黃衣人道:「燕翎,我看你不同於一般江湖人,所以我也以不同於一般江湖人的待法待你,你看見了,今天的這些人,還是昨天的這些人,一個不多。」 燕翎知道,這是實情,他斂去威態:「將軍,草民不服!」 錦袍中年人道:「你還不服?」 燕翎道:「明明有那張自供罪狀,卻要草民認殺官罪,叫草民如何能服?」 錦袍中年人道:「口說無憑,你要拿出證據。」 「草民的證據,要問那些人。」 「問過那些人了。」。 「請准許草民問……」 「燕翎,王法沒有這一條。」 「若是草民現不在兩位眼前呢?」 「燕翎,你是說……」錦袍中年人高揚雙眉。 「草民必得取得證據。」 「難不成你想逃走?」 「草民不想逃走,也不必逃走。」 「那你是要……」 「草民這就找他們去,望兩位不要攔草民。」 「不可能。」 「草民必得拿證據,拿證據必得找他們,兩位若是令人攔草民,勢必導致『安撫司』一場大鬧。」 「我們不怕鬧,但你卻是罪上加罪。」 「兩位……」 「燕翎,你要三思。」 「草民若不拿證據,就要滅門抄家,草民只一個人,死也只死一個人,只是草民不能死。」 「誰能死,誰又該死?」 「該死的是亂臣賊子,草民一死,誰來對付金邦?」 「燕翎,除了你,難道就沒有別人了。」 「草民不敢這麼說,也不願意這麼說,只是……」 「燕翎,不管你說什麼,你都不能……」 「兩位,若是草民拿到證據,也罪上加罪麼?」 「燕翎,即使有那張自供罪狀,恐怕也已經遭銷毀湮滅了。」 「草民想到這一點了,草民以為,只要銷毀湮滅那張自供罪狀的人還在,他就是證據。」 應該如此。 「燕翎……」 「兩位請恕草民不得已。」 燕翎閃身要走,可是他突然停止了,因為就在他閃身欲動的剎那間,他發現真氣不暢,怎麼會這樣?他不該這樣? 他知道,這只是開始,很快的就會更嚴重,他會不能動武,甚至於昏厥,只有一種可能讓他這樣,那就是中了毒,什麼時候中的毒,他怎麼會一點也不知道? 他知道了,他雙眉揚起,目光如冷電,逼視黃衣人跟錦袍中年人。 黃衣人微怔:「燕翎,你怎麼了?你這是幹什麼?」 燕翎道:「你們在給我送的飯菜裏,動了什麼手腳?」 錦袍中年人兩眼閃過異樣冷芒,他要說話。 黃衣人搶了先:「你怎麼說?你是說你……」 「你們……」 「你胡說,我們沒有……」 燕翎閃身欲往前撲,可是他沒有前撲,他知道來不及,不走他就走不了了,他猛提一口氣,倒射穿了出去。 耳邊只聽錦袍中年人喝道:「燕翎,站住!」 他也知道有人追他來了,他顧不了那麼多了,騰身直上半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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