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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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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地一聲脆響,那中年黃衣人捂臉暴退,砰然一聲撞在門上,沒等站穩他就急忙閃開了。 南宮玉人回過身來,像個沒事人兒,他欠身擺手:「歐陽姑娘,請!」 歐陽小倩也像個沒事人兒,她微頷螓首,帶著四婢當行跨進大門,進了莊院。 南宮玉人跟上一步,緊陪在旁。 進了大門,繞過影背牆,六個人卻立即停住了。 為什麼?因為…… 那條把前院一分為二,通往後院的青石小徑上,擺了把上鋪錦墊的太師椅,太師椅上坐著一名肌膚白皙的清臞黃衣老人,老人兩旁,站的有黃衣老者,也有中年黃衣人。 定了定神,歐陽小倩低聲道:「少主不是說,南宮伯父不可能在這兒麼?」 南宮玉人沒有說話,上前施禮:「爹!」 清臞黃衣老人像沒有看見他。 歐陽小倩帶領四婢上前襝衽:「南宮伯父。」 清臞黃衣老人抬了手,很輕微的抬了抬手:「賢侄女少禮!」 「多謝南宮伯父。」 清臞黃衣老人這才轉望南宮玉人:「玉兒,你好威風!」 南宮玉人道:「他不讓孩兒進來。」 「那是爹的令諭。」 「難道歐陽姑娘不算外賓?」 「你事先有沒有請准爹?」 「孩兒跟歐陽姑娘只是從這兒路過,事先並沒有想到到這兒來……」 「你敢騙爹!」 「孩兒不敢。」 「你可曾想到,爹會在這兒?」 「孩兒沒有想到。」 「你可知道,爹為什麼會在這兒?」 「孩兒不知道。」 「爹就是為了等你。」 南宮玉人身軀一震:「白倫已經飛鴿傳書稟報您了。」 「那是他的職責。」 「孩兒並沒有怪他。」 「諒你也不敢怪他。」 南宮玉人揚了揚眉,欲言又止。 「怎麼,爹這麼說你不服!」 「孩兒不敢。」 「諒你也不敢!」 南宮玉人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異樣表情。 「爹料到你會到這兒來,所以先趕到這兒來等你,你果然來了,能說事先並沒有想到到這兒來?」 南宮玉人沒有說話,謊言遭拆穿,他無法辯解,能說什麼? 「你對爹從沒有說過謊,如今果然不同了,好,好!」 歐陽小倩什麼樣一位姑娘,焉能聽不懂這話?只是她沒有說話,她不想辯解,也沒有必要往自己身上攬。 南宮玉人也懂了,他立即道:「這跟歐陽姑娘無關。」 「爹沒說跟歐陽姑娘有關,爹說了麼?」 他是沒說。 南宮玉人沒說話,他沒話說。 「白倫稟報爹,說你離了家。」 這是實情,南宮玉人不能不承認,他也沒打算不承認,他道:「是的。」 「為什麼?」 南宮玉人沒說話。 「你不好說,我說,其實,你都不要家,不要我這個爹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還真是。 只是南宮玉人還是沒說話。 「聽白倫說,你是不滿我的作為,是麼?」 「是的!」南宮玉人忽然點了頭。 清臞黃衣老人臉色微微變了一變:「你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當你還得我餵你吃的時候,你怎麼從來沒有不滿我的作為?」 南宮玉人毅然道:「那時候您並沒有犯什麼大錯。」 「說得好,如今我又犯了什麼大錯?」 「您的那些朋友。」 「我的那些朋友?」 「您那些住在這兒的朋友。」 「我那些住在這兒的朋友怎麼了?」 「他們不是咱們大宋朝的人。」 「怎麼說,他們不是咱們大宋朝的人?」 「不錯。」 「那你說他們是……」 「他們是來自『金』邦『敢死軍』。」 「來自『金』邦的『敢死軍』?誰說的?」 「不必誰說,您自己清楚。」 「我自己清楚,他們不是,我聽也沒聽過什麼『金』邦的『敢死軍』。」 「您可願讓他們出來,讓歐陽姑娘辨認一下?」 「怎麼辨認,他們有什麼不同?」 「歐陽姑娘自有她的辨認方法。」 南宮玉人還算機靈,他沒說。 「來不及了,我的那些朋友已經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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