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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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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再欠身道:「不敢當姑娘這恩人二字。」 「少俠不要客氣,快請屋裏坐。」 華湘雲抬皓腕肅客,她衣袖微捲,兩段皓腕都露在外頭,欺雪賽霜,晶瑩如玉。 燕翎在華湘雲的陪同下進了茅屋廳堂。 進門他一眼看見了神案上的香燭,他為之一怔,目閃精芒,但他很快就恢復了,華湘雲跟葛雷都沒有發覺。 分賓主落座,葛雷一旁站立,華湘雲一直讓他坐,他就是不肯。 華湘雲轉望燕翎:「這麼多年了,葛老一直這樣。」 燕翎沒說話,他如今已不願表示對葛雷如何敬佩,只因為他發現了神案上的香燭,他不信葛雷沒發覺,會不知道。 只聽華湘雲又道:「好久不見,少俠可好?」 燕翎道:「謝謝姑娘,託大人跟姑娘的福。」 「好說,剛聽老爹說,少俠找到這兒來,是為見家父。」 「是的。」 「家父帶小香到山上採藥去了,不在家。」 「但不知大人何時回來?」 「應該就快回來了。」 顯然,姑娘她不怕乃父受到打擾。 「那我就等會兒。」 「少俠見家父,有什麼事麼?」 「在大人跟姑娘隱居之後,碰上了一些事,有一些疑問,想當面請教大人。」 「什麼事,少俠能告訴我麼?」 燕翎遲疑了一下,還沒有說話,忽然他聽見一陣步履聲傳了過來,他當即道:「恐怕是大人回來了。」 葛雷凝神聽一了下,這才點了頭:「是大人回來了。」 他行了出去,就站在門外。 隨聽一個話聲傳了過來:「老哥哥你怎麼站在這兒?」 葛雷恭謹躬身:「大人!」 燕翎站了起來,華湘雲也站了起來。 茅屋門口走進一名清臞灰衣老人跟一名少女,少女正是小香,小香提藥籃,老人荷藥鋤,葛雷上前接過藥鋤。 老人往屋裏走,一眼看見了燕翎,一怔:「這是……」 華湘雲迎了上來:「爹,這位就是咱們的恩人燕少俠!」 當然,老人就是華玉書。 只聽他「呃!」地一聲道:「原來是華少俠當面……」 燕翎欠身:「燕翎見過大人!」 「少俠少禮,少俠少禮!我父女受少俠的恩情,還沒見謝過少俠。」 說著,他進了廳堂,賓主落座,葛雷依然一旁站立。 華玉書想必習慣了,並沒有讓他坐,逕自向著燕翎道:「就因為我父女隱居,正愁沒有機會見到少俠,不想俠駕突然光臨,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聽起來,他不但不怕燕翎打擾,反而以見不著燕翎為憾。 當然,燕翎免不了客氣幾句。 「少俠怎麼會找到這兒的?是不是有什麼事?」 華湘雲替燕翎說了。 華玉書目光一凝:「幸好我回來了,沒有讓少俠久等,少俠請說吧!」 「大人可知道『金』邦『敢死軍』?」 華玉書一怔! 葛雷跟華湘雲也一怔! 華玉書道:「『金』邦『敢死軍』?」 他沒有回答是否知道,不知是沒聽清楚還是怎麼? 「『金』邦,白山黑水間的完顏氏。」 「噢!那個『金』邦,當然知道,那個『金』邦怎麼了?」 「他們有個『敢死軍』,已經潛進了中原。」 「真的!」華湘雲輕叫出聲。 華玉書道:「有這種事?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表現得不如乃女震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過四品官,夠鎮定。 燕翎道:「據我所知,大人曾經訂做過一尊自己的蠟像。」 「蠟像?」 華玉書又一怔! 華湘雲、葛雷也一怔! 「據我所知,當日華姑娘車裏所載,不是大人,而是那尊蠟像,也不是大人醒後失蹤,而是蠟像過藥溶化。」 華玉書、葛雷臉上變了色! 華玉書道:「少俠剛提起『金』邦,怎麼又提起蠟像……」 「請大人明告,是不是確有其事。」 「那裏有我的親生女兒都認不出……」 「大人,確有這麼一位巧匠,確有這麼一位能人,前不久我親眼看見過他所製的另一尊蠟像,起先我沒有看出那是一尊蠟像。」 只聽華湘雲叫道:「爹!」 華玉書勉強點頭:「少俠,確有其事。」 他承認了。 華湘雲道:「你怎麼連我都沒說?」 「事關重大,爹不敢讓你知道,以免你臨時露出破綻。」 真說起來,這是有可能的,華玉書的顧慮是對的。 華湘雲轉望葛雷:「老爹,你知道麼?」 葛雷面有難色,遲疑著道:「這個……」 華玉書道:「雲兒,葛老跟你不一樣,你涉世不深,未經歷練,又是個女兒家……」 華湘雲嬌靨上浮現起一絲奇異笑意:「爹,老爹!你們兩位冤得我好苦!」 葛雷甚是不安:「姑娘,大人跟老朽都不得已,這一切都是為了大人,姑娘應該能體諒。」 華湘雲沒有說話。 葛雷更不安了,還待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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