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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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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落在了竹籬前,點塵未驚,他一邊推柴扉,一邊叫:「義父……」 柴扉開了,他看見了,屋裏跑出個人,一臉的驚喜,是大姑娘巧姑,只聽她叫:「虎哥,你回來了!」 燕翎微一怔:「巧姑,你怎麼在這兒?」 說著話,人已到了屋門口。 巧姑一臉的俏皮:「我怎麼不能在這兒?」 燕翎道:「我是說你怎麼有空?」 「怎麼沒空?告訴你,我每天都來。」 「每天都來?」 「可不,白大爺不在,我每天都過來看看。」 燕翎一怔:「怎麼說,他老人家不在?」 「他老人家說,你出門去了,難得有這機會,他也出去走走。」 「他老人家說上那兒去了麼?」 「說了!」巧姑學樣,一邊捋鬍子,一邊搖頭晃腦:「或名山,或大澤!」 巧姑那淘氣,燕翎可皺了眉:「怎麼這麼巧!」 巧姑不淘氣,眨動了一下大眼睛:「怎麼了?」 「我有點事兒,想回來問問他老人家。」 「你怎麼不早回來半天兒,他老人家才走半天。」 「我怎麼知道他老人家會出去,多少年了,他老人家沒出過門兒。」 「什麼事兒?」 「沒什麼,告訴你也沒有用!」 「我知道,我也只是隨口問問。」 「我走了,家裏就麻煩你了!」 燕翎說完話,轉身就走,他沒有施展身法,因為巧姑只知道他是個種莊稼的。 只聽巧姑揚手急叫:「噯,噯!你什麼時候回來?」 燕翎像沒聽見,順手帶上柴扉,巧姑看不見他了。 巧姑沉了臉,嘟囔上了:「回來了,也不知道吃頓飯再走,真是!」 一擰身,大辮子一甩,進屋去了。 燕翎果然在他說的時候,到了小鎮上廟口的棚子裏。 但是祖沖不在,也沒看見邢老六跟侯老三。 許是他們三個還沒上棚子來。 不對,祖沖、邢老六、侯老三他們三個這時候一定會在這兒等他。 那許是讓什麼事耽誤了。 耽誤一個,三個都耽誤了? 那會是什麼事? 等會兒吧,也許一會兒就來了。 燕翎坐在棚子裏等,足足等了頓飯工夫,還不見一個人來。 這就不對了! 燕翎站起來出了棚子,這時候廟口的熱鬧勁兒雖然已經過了,可還有幾個賣東西的小販,只是他們也懶洋洋的了。 燕翎找上了最近棚子的一個,小販一見人來,有精神了:「這位,要多少?」 燕翎道:「這位大哥,我跟你打聽點事兒。」 不照顧生意,小販一下子又沒精神了,眼皮一垂,眼都快閉上了:「什麼事?」 「看見祖老大跟侯老三、邢老六他們三個了麼?」 「沒看見!」小販連搖頭都沒精神。 燕翎一隻手按上了小販的攤兒,挺結實的木板上現出了幾個指頭印兒。 小販像讓誰打了一拳,身子一震,霎時有了精神:「這位爺,你……」 成了「爺」了。 燕翎像個沒事人兒:「我問你,看見祖老大、侯老三、邢老六他們三個沒有?」 「沒有,真沒有,老祖今兒個根本就沒上棚子來。」 「今天沒來?」 「他每天都會上棚子來,可是今天沒來。」 「他不是住這兒?」 「不是,他那兩朋友也不是住這兒。」 「那麼,祖老大住那兒?」 「那兒……」小販抬手一指。 燕翎找到了,那是一間矮矮屋,座落在小鎮邊上,離別的人家遠了點兒。 看著這間矮矮屋,想祖沖,挺配的。 門關著,燕翎聽出來了,屋裏沒有人,人呢? 燕翎過去推開了門,他看得皺了眉,這那是人住的地方?亂,一片凌亂,遭了搶似的,髒,恐怕耗子窩都比這兒乾淨。 就因為既髒又亂,讓人看不出什麼來。 門沒上鎖,那應該不是因為別的,這種地方,誰偷? 可是燕翎還是看出什麼來了,那是掉在一堆凌亂雜物裏的斷門栓。 好好的門栓怎麼會斷? 一定是讓人從外頭以掌力震斷的。 震斷門栓幹什麼? 祖沖凶多吉少,能以內力震斷門栓的人,祖沖不是對手。 這會是誰? 定然是那個假和尚的同夥。 祖沖落進了他們手裏,毫無暫留活口的理由,只有一個下場,馬上被害。 祖沖如此,侯老三、邢老六呢? 只怕沒什麼兩樣! 燕翎陡揚雙眉,目閃冷電,他一步跨出了屋,他怔住了,他看見一個人正往這兒跑,那不是別人,赫然竟是祖沖。 他脫口叫道:「祖大哥……」 「兄弟!」聽見祖沖叫了。 轉眼間,祖沖射落眼前,模樣有點狼狽:「我上棚子去,聽那個傢伙說你找我來了,我趕緊趕來了……」 燕翎放下了一顆心:「我還以為祖大哥出了事呢!」 「兄弟,沒錯,我是出了事。」 「那現在……」 「他們把我放回來了。」 「祖大哥,究竟怎麼回事?」 「兄弟,昨天夜裏有人上這兒來把我弄走了,剛又把我放了回來,就這麼回事。」 「門閂是不是有人震斷的?」 「沒錯,昨天夜裏我聽見砰然一聲,硬把我驚醒了。」 「看見人了麼?」 「別提了,兄弟窩囊,那砰然一聲把我驚醒了,我想起來看,剛坐起,還沒下床呢!眼前一陣風,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始終沒看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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