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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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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僧人道:「這就不知道了。」 關山月說話了:「可否煩請師父帶這位跟我,去見那位居士?」 年輕僧人道:「容小僧先帶兩位施主去見住持。」 當然得先得住持首肯。 這是理,也是禮。 已經知道有位大鬍子居士在這裡了,不差這一刻,不差這一關。 也不怕住持不讓見。 關山月道:「理應先拜見住持。」 年輕僧人合什欠身:「小僧給兩位施主帶路。」 他轉身先走了。 關山月抬手讓孫美英先走。 孫美英臉有異樣神情,沒動。 關山月知道孫美英這一刻的心情,見她沒動,轉身就要先走。 孫美英抬手攔住了關山月。 關山月收勢沒動,道:「芳駕,還沒有見著人。」 孫美英沒說話,不過,她收回了手。 關山月轉身行去。 孫美英趕上一步,跟關山月走個並肩。 年輕僧人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了。 年輕僧人帶著關山月、孫美英往後走,一路上未再見有別的僧人。 似乎這座「留侯廟」真只有住持跟他。 那大鬍子居士呢?難道不算? 或許年輕僧人說廟裡只有住持跟他,只是說住寺的三寶弟子出家人,大鬍子居士不是出家的三寶弟子,是外來的,只是來此借住,不是在此長住。 年輕僧人帶著關山月、孫美英進了後院。 後院不大,但是花木扶疏,修竹幾叢,相當清幽。 兩間禪房,一東一西,就在修竹叢中,年輕僧人就在東邊禪房前停住,恭謹合什躬身:「稟住持,兩位施主有事來見。」 禪房關著門,從裡頭傳出一個蒼老話聲:「請兩位施主進禪房坐。」 聽話聲,又是一個不會武的,只是一個普通老僧。 年輕僧人恭應一聲,上前推開禪房門,倒退一步,合什躬身讓客。 關山月、孫美英欠身答禮,進了禪房。 孫美英這一禮答得很不自然,可知此刻她心裡有多麼亂。 進禪房看,雲床一張,一桌四凳,別無長物。 雲床前站著一位瘦削老僧,鬚眉灰花,雙掌合什。 關山月欠身道:「打擾住持清修。」 瘦削老僧也欠身:「不敢,兩位施主請坐。」 關山月道:「謝謝住持,不敢多打擾,不坐了。」 他急著找大鬍子。 也難怪,這是眾仇之首,也是最後一個,好不容易才找到。 也只有這一個不是碰上的。 前幾個都是碰上的,應該是冥冥中的安排,是天意。 應該是,否則不會那麼巧,而且都是。 那麼,為什麼這一個,這眾仇之首,這最後一個不是? 為什麼? 按說,這眾仇之首更應該是? 難道說是因為大鬍子已經皈依三寶,有所懺悔,有所贖罪了? 要是因為這,不是還是讓關山月找到了麼? 究竟是為什麼? 不必想了,還不知道現在「留侯廟」的大鬍子居士,是不是關山月、孫美英要找的姓霍的大鬍子呢! 瘦削老僧也未多讓,道:「那麼,兩位施主來見老衲,是……」 年輕僧人也跟了進來,在一旁躬身:「稟住持,這兩位施主來找那位大鬍子居士。」 瘦削老僧目光一凝:「兩位施主來找那位居士?」 關山月道:「正是。」 孫美英說了話:「請問住持,那位大鬍子居士,可是姓霍?」 瘦削老僧道:「是的,那位居士是姓霍。」 是了,十九不會錯了。 找到了! 除非另有一個姓霍的大鬍子居士。 應該不會有那麼巧了。 關山月一陣激動。 孫美英也一陣激動,她話聲有點顫抖:「找到了!」 是的,可找到了! 關山月道:「那位霍居士現在何處,可否煩請這位師父帶領……」 瘦削老僧未答,截口:「兩位施主是霍居士的……」 孫美英道:「朋友。」 關山月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朋友,那是欺騙三寶弟子出家人,說仇人,倒不是怕老住持不讓見,而是跑來這祀留侯的所在,三寶弟子的清修地尋仇,不大妥當。 正好由孫美英說了,她說的是實話,沒有欺騙三寶弟子出家人。 瘦削老僧道:「兩位施主從哪裡來?」 又由孫美英說了:「西安。」 也是實話。 瘦削老僧道:「原來兩位施主是霍居士從『西安』來的朋友,雖不是親人,總比都沒有人來好了。」 這話…… 關山月、孫美英都目光一凝。 還是孫美英先說了話:「住持這話……」 瘦削老僧還是未答,反問:「兩位施主可知道,霍居士仙鄉何處,還有什麼親人?」 這麼問是…… 關山月心頭為之震動了一下。 孫美英忙道:「住持剛才那麼說,如今又這麼問,是……」 瘦削老僧道:「幾年前確實有位姓霍的居士來到『留侯廟』,要在『留侯廟』出家,求老衲為他剃渡,老衲問他從哪裡來,他也說從『西安』來,老枘又問他,『西安』名剎大寺那麼多,為什麼不在『西安』剃渡出家?他倒是說實話,說曾在『西安』『臥龍寺』求過住持,『西安』『臥龍寺』的住持說他塵緣未了,沒有答應……」 孫美英道:「這是實情,確是他了。」 瘦削老僧接道:「『西安』『臥龍寺』名剎大寺,住持一定是得道三寶弟子,看得準,既這麼說,絕不會錯,老衲自己也不敢答應為他剃渡,於是他就未再出家,也沒有離去,就在『留侯廟』住了下來……」 孫美英忙道:「一直到如今?」 瘦削老僧道:「不是一直到如今,而是一直到去年,不,也可以說一直到如今。」 孫美英忙道:「他現在何處?可否煩請住持……」 瘦削老僧道:「女施主是要老衲帶兩位去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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