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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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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要飯花子心膽欲裂,叫:「你──」 關山月道:「『杭州』岳武穆墓前有奸佞長跪;『揚州』史閣部墓前,也該有棄宗忘祖,賣身投靠之輩長跪。你的分量雖然遠不如『杭州』岳墓前長跪的奸佞,但此時此地,也只就是你了。」 年輕要飯花子魂飛魄散,想大叫求援,剛張嘴喉頭就中了一指,叫不出聲了。 關山月道:「不要急,你的同伴總會發現你的。」 一把抓起了年輕要飯花子,提著他再次到了史閣部衣冠塚前,放下年輕要飯花子,使他在塚前跪倒,然後一指點在他後腦上! ▼第三章 痛下殺手 關山月照年輕要飯花子說的,在過「揚州」往大江去不遠的運河邊上,找到了一戶人家,還真只孤零零的一戶,遠近看不見別的人家。 這戶人家不是一般的茅草房子,而是磚瓦房,一明兩暗,還有一圈竹籬,兩扇柴扉,頗為精雅。 磚瓦房而不是茅草房,這戶打漁的不同於一般打漁的。 一般漁村的漁民,十家有十家都是住茅草房,蓋不起磚瓦房。 打漁的靠雙手,憑勞力,頂著風吹雨打太陽曬,養活一家老小,辛苦度日,能三餐溫飽,有間茅草房子供一家棲身,已經算不錯了,哪裡來的磚瓦房住? 怎麼這家打漁的與眾不同?不但住的是三間磚瓦房,還有一圈竹籬、兩扇柴扉,日子過得比別人好? 難道,他每天打的魚比別人多,價錢賣的比別人好? 如果不是竹籬外,柴扉前曬著魚網,關山月還不敢確認,這戶人家就是年輕要飯花子說的那戶漁民。 也就因為看見竹籬外,柴扉前曬著魚網,關山月才認為這個打漁的此刻在家,沒出去打漁。 兩扇柴扉關著,關山月上前輕敲。 柴扉剛響兩聲,裡頭有人說了話,是個低沉話聲:「誰呀?」 話聲雖然低沉,可是聽得出來,中氣足,有勁道。 本來嘛,要是連說話都沒勁道,中氣不足,那種身子骨還能打漁?還能吃這碗辛苦飯? 關山月應道:「我,找人的。」 步履聲響動,有人從屋裡出來開門了,相當輕捷的步履聲。 也不足為奇,長年打漁,撒網收網,不但得兩膀有勁,兩腿也得有力,走起路來當然輕捷。 柴扉響動,兩扇打開,一個人當門而立。 這個人,近五十年紀,一身漁民打扮,中等身材,人黑,有點瘦,鷂眼鷹鼻,看上去像個深沉人,他上下一打量關山月,說了話:「找誰?」 只這麼兩個字,臉上沒表情,也不夠和氣。 關山月道:「聽說此地有人打上來一條人魚……」 那漁人沒等關山月把話說完:「你找錯地方了。」 說完話,就要關柴扉。 「請等一等!」關山月抬手抵住柴扉。 那漁人道:「我說過了,你找錯了地方。」 仍是面無表情,話聲冷冷的。 若是照那年輕要飯花子的說法,漁人應該是不堪其擾。 關山月道:「怎麼見得我找錯了地方?」 那漁人道:「因為我不知道有這回事。」 關山月還待再說。 那漁人已經又說了話:「你上別處打聽吧!不要擋門,我要關上了。」 他又要關柴扉。 關山月沒收手,道:「請告訴我,我該上哪裡去打聽?」 那漁人道:「我不知道,沒法告訴你,你愛上哪裡打聽上哪裡打聽。」 真夠和氣。 他再次要關柴扉,這次用了力,用的力還不小,也顯示他的力氣不小。 關山月就是不收手,漁人關不上,甚至連動都動不了,他臉色變了:「你……」 關山月道:「我既然到這裡來找你打聽,就是知道我來的地方沒有錯,該找你打聽。」 那漁人道:「可是我已經告訴你了!」 關山月道:「那是你說的,我聽不進。」 那漁人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關山月道:「你已經知道了。」 那漁人道:「我已經告訴你了!」 關山月道:「我也已經告訴你了。」 那漁人道:「你再不讓我關門,我可要叫了。」 關山月道:「你在這裡叫,有人聽得見麼?」 那漁人道:「附近雖沒人家,運河裡可有來往的大小船隻。」 還真是,此地就在運河邊上,運河來往的大小船隻絡繹不絕,只要漁人嚷嚷一聲,來往的大小船隻一定聽得見。 關山月道:「那你就叫吧!知道你打上一條人魚的人就更多了,而且很快就傳到了運河上下游。」 還真是。 那漁人沒大叫,可卻怒叫:「你這個人講理不講理?」 關山月道:「我有個小兄弟,人黑,一雙圓眼,好水性,昨天在這一帶水裡不見了,他要是惹了什麼事,我願意承擔,願意賠不是。」 那漁人道:「你跟我說這幹什麼?」 關山月道:「這打上來的人魚要是他,請把他交還給我,我也願意重謝。」 那漁人道:「你這個人是……我不是說了麼?我不知道,你找錯了地方!」 關山月道:「我也說了,我不認為我找錯了地方。」 那漁人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聽誰說的?」 關山月道:「這無關緊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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