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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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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道:「我的說法……」 關山月道:「幾個人還怎麼會帶個姑娘走在一處,遭當地官府盤查?」 主人沒說話,是說不出話來了,沒話說了。 關山月道:「你就再說一說,為什麼僱人劫擄縣尊的公子吧!」 主人說了話:「確是因為姓董的當年在『千山』下那個小縣分時盤查我……」 關山月道:「還這麼說?」 主人道:「真的,只不過當時只我一個人,他見我可疑,攔下盤查,而不是見我幾個帶個姑娘可疑。」 關山月道:「即便你說的是實情,盤查你的是差役,你怎麼能記恨董縣尊?」 主人道:「是姓董的自己帶著幾名差役,他經常自己帶著人巡視治下各處……」 關山月道:「真是位好官。」 主人道:「他攔下我,盤查我也就罷了!他居然把我帶回縣衙,整整押了我一夜,沒能搜出什麼,也沒能問出什麼,這才放人,而我只能吃啞巴虧。」 關山月道:「既是因此結仇,因此記恨,你為什麼早不報復,而一直等到十年後的今天?」 主人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一直到今天才有機會。」 關山月道:「十年前你等奉到密令的時候,可曾要你到某處找『鬍子』報到?」 主人道:「不錯,密令是這麼說的,你怎麼知道?前兩個告訴你的?」 關山月未答又問:「鬍子是怎麼樣一個人?」 主人道:「身材高大,一臉的絡腮鬍,說話像打悶雷。」 關山月道:「那兩個之中,一個說當時事了之後,聽見有人說了一句『老的沒了,小的交給我了』,你聽見了麼?」 主人道:「我聽見了,是有人說了這麼一句。」 關山月道:「知道是誰麼?」 主人道:「不知道,我看也沒看是誰就走了,因為有人已經走了,我巴不得快走,快離開那個地方。」 關山月道:「會是鬍子麼?」 主人沒說話。 關山月道:「想一想,你說鬍子說話像打悶雷,話聲不難分辨。」 主人猛點頭:「不錯,是鬍子,就是他的話聲。」 終於知道是那幾個裡的哪一個帶走了虎妞,關山月為之一陣激動,他又吸一口氣,讓自己稍微平靜,然後才道:「你等幾人分別來自當年的『平西王府』、『平南王府』、『靖南王府』,前兩個分別來自『平西王府』、『平南王府』,你呢?」 主人兩眼睜大:「你怎麼知道?」 關山月道:「無關緊要,答我問話。」 主人道:「靖南王府。」 關山月道:「『靖南王府』出了兩個人,一個史後,一個劉全忠,你是哪一個?」 主人兩眼瞪圓了,驚聲道:「你……」 關山月道:「答我問話!」 主人道:「史後。」 關山月道:「『三藩』削後,各王府的人都已散去,尤其那幾個,躲得更遠,為什麼你還如此親近京城,受到重用,派駐一省,肩負如此重責大任?」 主人道:「我不知道……」 關山月道:「是麼?你要知道,我一直沒對你動手相逼,不是我下不了手,是你還算肯說。」 主人沉默了一下:「是我一聽說朝廷有意撤『三藩』,就說動了王府護衛,聽命朝廷,使得王爺不能抗旨……」 關山月道:「又一次的賣身投靠,你是兩次賣身投靠。」 主人道:「我……」 關山月道:「反正今天鬼使神差,你報應當頭,就不必計較賣身投靠多一次,少一次了。」 主人道:「難道你真敢殺官?」 關山月道:「你的人已經都聽見了,是『江西』各地方官受不了你監視、勒索……」 主人道:「你是給『江西』各地方官招大災惹大禍。」 關山月道:「沒做的事,『江西』各地方官自會否認,眾口一聲;你認為朝廷信『江西』各地方官,還是信你的人?查無實據,自然也就認為是『江西』叛逆所為;既是叛逆,也就不在乎多這一條罪了。」 主人道:「可是我的人都知道你姓關了。」 這倒是。 關山月道:「普天之下有多少姓關的?再說,你人在,有人替你效力賣命,一旦你人沒有了,有誰還會對你忠心,管你的事?」 說得也是。 主人沒說話,又想往起掙,卻仍是沒能動分毫。 他是知道沒辦法讓關山月不殺他,保命不成,他還有一線希望,臨死掙扎,作困獸之鬥,無奈,還是站不起來。 關山月又說了話:「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你讓我知道是誰帶走了那位姑娘,為此,我願意給你機會,只這一回,望你好好把握。」 他收回了按在主人肩上的手。 主人沒往起站,就在關山月收回按在他肩上那隻手的同時,他坐姿不變,倏抬雙掌,猛然外翻,擊向關山月的左右兩肋。 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最後的保命機會,沒有第二回了;能不能保住性命,是死是活,全在這一擊了! 在這種情彤下,自是提足了內力,凝足了真氣,全力施為,以這麼樣一個內外雙修的高手,全力施為,做生死一搏,其威力可想而知。 他有幾成把握,因為關山月站得近,就在他跟前,關山月也絕想不到他會不站起來出手。 但是,關山月應變之快,他也沒想到。 關山月也出雙掌,卻不是與他對掌,而是以雙腕將他的雙掌分別格向左右兩旁,當他雙掌足可裂石開碑的威猛掌力,擊向左右兩旁的時候,他知道要糟,奈何已來不及沉腕變招,關山月的一根手指已點在他心口。 主人眼一閉,身一仰,兩手下垂,不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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