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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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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道:“恐怕贵会会主非得有空,也非得见我不可。” 白面长身大汉两眼寒芒一闪:“是么?” 显然,他不能听这句。 关山月道:“否则我不放诸位走,诸位应该知道,对我来说,并不难!” 恐怕还真不难。 “大刀会”的这五、六个,也真知道。 白面长身大汉没说话,突然仰脸发声,发出了一阵高亢、奇异的鸟鸣声。 山林里少不了鸟,发出鸟鸣声,就算让外人听见,也不会起疑。 显然,这是“大刀会”的联络暗号,至少是“大刀会”此次行动的暗号。 果然,这阵高亢、奇异的鸟鸣声过后不久,一条高大人影从山林间带着一阵风掠到。 那是个黑大汉,魁伟高大,比眼前这五、六个任何一个都高出头、粗一膀,不但人黑,还环目虬髯,威猛慑人,活脱脱的一个猛张飞。 黑大汉来到,口射精光,左右一看,瞪眼就问:“什么事?他是什么人?” 这个“他”,当然是指关山月。 那五、六个神态一转恭谨,白面长身大汉上前低低说了一阵,显然是禀报出了什么事,以及事情的经过。 听毕,黑大汉一双环目精光大盛,霍地转望关山月,道:“就是他?” 这一声,闷雷似的,震得人气血浮动,心头直跳。 从这一声可以知道,黑大汉的修为,比这五、六个又高了一筹。 白面长身大汉微欠身:“是!” 黑大汉冷笑:“你几个真行,简直弱我‘大刀会’名头,灭我‘大刀会’威风,这么一个,砍了就算了,还真发暗号通报!” 话落,也不抽出大刀,带着一阵风一步跨到,抡起带鞘的大刀,向着关山月就扫。 别说动手打了,就是那阵风,都能把人刮出好几步去,让人站不稳。 关山月泰然安详,容得带鞘大刀带着一阵劲风扫到,他只微退一步,带鞘大刀从胸前扫过,落了空,他道:“这是贵会会主?” 白面长身大汉道:“这是我‘大刀会’内五堂一位堂主。” 原来只是位堂主。 堂主都这样,堂主以上的其他好手如何,可想而知。 只这两句话工夫,黑大汉已沉喝变招,带鞘大刀反手扫向关山月。 仍然是挥刀横扫! 仍然没抽出大刀来。 用不着抽出大刀来,只要让这带鞘大刀扫中,跟让他大刀砍中没什么两样,照样活不成。 关山月依然泰然安详,容得带鞘大刀扫到,他出了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了带鞘大刀。 带鞘大刀扫势倏然停住,而且扫不动了! 黑大汉一怔,沉腕往回收刀。 看他的个头儿,自是好膂力,劲儿有多大? 但,他这沉腕收刀,竟然没能把刀收回来,甚至没能动一动。 一把刀像铸进了千斤铁块里似的。 黑大汉知道自己的力气,哪信这个邪?他单臂凝力,沉腕再收刀。 这一回当然更使力气,一条胳膊是凝了七成力。 在他来说,这七成力可不得了,就是座山,也能让他扯得晃上一晃。 但,带鞘大刀依然故我,也仍然没动一动,生了根似的。 这回,不只黑大汉又一怔,那五、六个也都看傻了! 黑大汉一双环目精光暴射,霹雳大喝,震得山林抖动,扑簌簌枯叶落下一片,喝声中他按了哑簧,猛然抽出大刀,不要鞘了,回手抡刀就砍关山月。 关山月双眉微扬,道:“彼此并没有深仇大恨,而且我是友非敌,是么?” 脚下微移,侧身躲过大刀,手里的刀鞘抬手递出,正点在黑大汉持刀手的手背。 这一下够人受的。 黑大汉大叫一声,刀落了地,人也忙退出好几步去。 关山月并没有进击,道:“我要是力加三分,堂主你那只手恐怕就废了!” 这是实情。 不折不扣的实情。 黑大汉知道。 那五、六个都是行家,也知道。 黑大汉黑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最后一片煞白,说了话:“禀报会主!” 自己知道不行了,不能硬撑了。 能有这么一句,还不失是条汉子。 白面长身大汉恭应一声,又要发出鸟鸣。 只听一个冷冷话声传了过来:“不用了,你既吼又叫,老远就听见了!” 可不是! 黑大汉似乎这才想起,猛一怔。 那五、六个立即恭谨躬身。 山林的一方出现了一前二后,再后又是九个,共十二个人。 最后头的九个,清一色的提刀大汉。 九大汉之前的两个,是一清瘦,一魁伟两名老者。 两名老者之前,也就是最前头的,竟会是一位大姑娘! 姑娘看上去有二十多,一身黑色劲装,外罩一袭黑色风氅,艳如桃李,但冷若冰霜,从头到脚一身黑,增添她几分美艳,可也增添她几分冷意。 “大刀会”怎么有这么一位? 看她在十二个人里站的位置,难道她会是“大刀会”的会主? 也就在这时候,山林的另一方,也有二十多个大汉出现。 恐怕“大刀会”的好手都现了身,到齐了。 只见黑大汉向着那十二个站立处躬身,恭声说话:“属下疏忽。” 魁伟老者冷冷道:“你这疏忽还不小,是怕鹰犬们不知道山林里有人来了?” 听话声可以知道,刚才说话的是他。 黑大汉再躬身:“属下该死。” 魁伟老者冷冷道:“要是真因为你这既吼又叫坏了大事,你还真该依会规惩处。” 黑大汉应了一声:“是!” 没多说什么。 还能多说什么? 恐怕也不敢多说什么。 魁伟老者道:“你来看过究竟了,怎么回事?” 黑大汉躬身禀报,都是实情实话,应该都是白面长身大汉刚才向他禀报的。 黑大汉禀报完毕,黑衣姑娘跟两名老者六道目光都投向了关山月。 六道目光都有些讶异。 魁伟老者说了话:“是么?” 这是问关山月。 关山月道:“是的。” 的确,黑大汉的禀报,他都听见了。 魁伟老者道:“你怎么称呼?究竟是哪条路上的?” 关山月道:“我一直认为这无关紧要,就是说了,诸位也未必知道,诸位只知道我是友非敌,应该就够了。” 魁伟老者道:“你什么都不肯说,这算什么朋友?又怎么能让‘大刀会’听你的?” 关山月道:“难道非要什么都说,才算朋友?” 魁伟老者道:“什么都不肯说,叫‘大刀会’怎么相信你?” 关山月道:“我什么都说,贵会就能相信我?” 这倒是,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魁伟老者一时没能答上话来。 关山月道:“以我看,只有一件事,就够诸位相信我了。” 魁伟老者说了话:“哪一件事?” 关山月道:“‘古北口’,还有眼前,贵会的人都好好的。” 魁伟老者道:“‘古北口’那边情形如何,看不见,不知道。” 关山月道:“至少你老看得见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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