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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只这么一挥手,周围的年轻要饭花子齐动,一起闪身扑向了关山月。

  关山月不止背腹,而是四面受敌,他不闪不躲,容得四面扑到,他突然身躯一个飞旋。

  闷哼声声,周围那些年轻要饭花子又退了回去,个个神情惊怒。

  关山月泰然从容,跟剎那之前没什么两样。

  这么多“扬州”分舵年轻好手齐动,显然是惊怒之下想一击奏效,置关山月于死地,报这个仇、雪这个恨。

  也难怪,“北丐帮”受朝廷豢养,直接听命于大内钦差的一名和硕亲王,一向气焰嚣张,连北方各地官府都得让他三分,一般江湖人更不敢轻易招惹,几曾受过这个?

  只听那位分舵主暴喝:“剐了他,剁了他!”

  这回下的令更狠!

  周围那些年轻要饭花子又齐动,人人疾快翻腕,人人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再次扑向关山月;那么多把明晃晃的匕首排成了一张光亮的网,立即罩住了关山月。

  匕首也不知这是哪儿的。

  要饭花子有打狗棒,有破碗,没想到还随身带着匕首,而且个个都有。

  总不会是为要饭一旦要来大块肉,切割肉用的。

  分舵主命剐,命剁,当然得亮利刃,不然怎么剐?怎么刴?

  那张多把明晃晃匕首组成的光网,罩住了关山月,住下落,往里缩,而且疾快无比。

  这是──

  突然,铮然一声龙吟,一道寒光从那张光网中冲天而起,一闪敛去。

  一阵金铁交鸣声,多道寒光又冲天起,像一蓬烟火般的上冲,散开,点点流星似响的落向四周。

  那些年轻要饭花子又急退开,这回神情不是惊怒,而是惊骇,个个手里已空空如也。

  匕首呢?

  点点流星散落周围,落地铮然有声,正是那一把把的匕首。

  关山月仍泰然从容站在原地,跟剎那前不同的是,这回手里多了把寒光闪动的软剑!

  下的令是那么狠,结果不但没能剐成关山月,也没能剁成关山月,反而让关山月──

  那位分舵主大为惊怒,叫道:“怪不得你敢杀我‘北丐帮’‘扬州’分舵弟子,又找到我‘扬州’分舵来,原来你……”

  余话没说出口,一顿又暴喝:“拿下这叛徒,死活不论!”

  那么多弟子,人人一把匕首,剐既剐不成,剁也没剁了,这又是命谁动手?

  他背后那两名神情冷漠的中年花子闪身越前。

  是这两个。

  似乎也只剩这两个了!

  关山月见两名中年花子空着手,当然也把软剑收回腰里。

  就在他把软剑收回腰里这当儿,两名中年花子动了,双双闪身扑击,默契十足。

  一左一右,四掌分袭关山月两肋。

  别看两名中年花子都没用兵刃,练家子都看得出来,两人这四掌,都能裂石开碑,照样能杀人,能置人于死地。

  关山月不动,不出手,容得四掌掌力即将沾衣才动,但仍不出手,他突然收气飘退。

  两名中年花子的四只手掌立时落空,但两名中年花子比那些年轻好手强得多,他俩脚下又多跨半步,四只手掌如影随形,仍分袭关山月两肋。

  关山月似乎感到意外,未再退,他身躯倏然后仰,硬演“铁板桥”。

  这绝对是奇险,也绝对是两名中年花子的大好时机,但两名中年花子却没有想到关山月会在这时候弄险,等到想到这是大好时机,二次落空的四只手掌,要沉腕变招,双双下插时,关山月已飞起一只脚,闪电般分别踹向他两个的膝盖,逼得他两个非往后退不可。

  两名中年花子只得先顾自己,放弃这大好时机,双双移步后退。

  只是,他二人刚退,关山月已挺腰而起,双掌电出,各在两名中年花子胸膛上印了一下。

  两名中年花子闷哼声中各喷出一口鲜血,暴退,退出四、五步去才拿桩站稳,各自脸色如白纸,没有再动。

  那位分舵主心胆欲裂,可也怒不可遏,戟指关山月,连叫:“你好大胆,你好大胆!”

  他似乎要动。

  关山月道:“怎么?贵分舵没有别的人?”

  那位分舵主道:“我‘扬州’分舵有的是人。”

  关山月道:“那何劳分舵主亲自出手?”

  那位分舵主还没有说话。

  只听一个冰冷话声从外头传了进来:“不必我家分舵主亲自出手。”

  随着这句话,从大门,扑进来十几个,落地围住了关山月。

  也都是一流的好身手,刚才报完信后又走了的那健壮年轻花子也在其中。

  此刻伙同十几个又来分舵,适才八成是叫人一起回分舵来增加人手,助威来了。

  一落地围上关山月,那健壮年轻花子立即发话:“启禀分舵主,打渔的也遭了毒手。”

  也发现了。

  那位分舵主目眦欲裂,又戟指关山月:“你……”

  关山月问他别的:“你‘扬州’分舵的人,都在这里了么?”

  那位分舵主咬牙切齿:“我‘扬州’分舵的人都在这里如何?没有都在这里又如何?”

  关山月道:“你‘扬州’分舵的人要是都在这里,就省得我再到处找了,要是没有都在这里,还得我一个一个到处找。”

  那位分舵主道:“你想干什么?”

  关山月道:“遭你等视为叛逆的人,什么时候会放过那些弃宗忘祖,卖身投靠的败类?”

  那位分舵主道:“难道你真敢……”

  关山月道:“我本不愿,但我不得已,敢与不敢,分舵主你很快就知道了。”

  那位分舵主振臂高呼:“弟兄们!这个人是该杀的叛逆,昨夜在‘梅花岭’当值的弟兄,跟打渔的已经遭了他的毒手,有咱们就没有他,有他就没有咱们!”

  他这一叫,所有的要饭花子,除了他,都动了,还有匕首的亮匕首,没有匕首的出双手,一起扑向了关山月。

  这阵仗够大的,二十多近三十个,“北丐帮”的年轻好手。

  换个人别说拚斗,别说打了,二、三十个好手的推挤,必能要他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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