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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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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是我。」李燕豪道:「二先生,孰可忍,孰不可忍,二先生只知遵大先生之諭一再忍耐,可曾想到兩字忍耐並無助於二位脫身。」 鐵丐呆了一呆,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只聽那黑衣人冷喝道:「小子,你是什麼人?」 李燕豪淡然道:「不要管我是什麼人,天大的事你們衝著我來就是。」 鐵丐道:「小伙子,你……」 李燕豪道:「我為兩位服其勞,兩位應該不算是違背大先生的交代,兩位請吧!」 鐵丐鐵眉一揚,沒有說話。 「小子,小心風大會閃了你的舌頭,還想走!你們三個都躺在這兒吧!」 冷喝聲中,八名黑衣人齊動,八柄軟劍靈蛇似的捲了過來。 李燕豪道:「二先生,請借打狗棒一用。」伸手奪過了老叫化手中的黑棒。 老叫化一怔,就待攔,李燕豪手中的打狗棒已抖了出去。 只一抖,三柄軟劍落了地。 悶哼聲中,三名黑衣人抱腕疾退,另五名黑衣人看到剛一怔。 李燕豪再揮打拘棒,又三柄軟劍落了地,一名黑衣人抱腕疾退,兩名黑衣人大胯上各挨了一下,抱著腿滿地亂滾,剩下兩個還握軟劍的黑衣人,眼瞪得老大傻在了那兒,誰也沒敢再動。 李燕豪冷然道:「別再等我三次出手,揀起兵刃,帶著同伴,滾!」 還真聽話,拾兵刃的抬兵刃,扶人的扶人,轉眼間跑得沒了影兒。 李燕豪轉身雙手遞過打狗棒:「幸虧沒有辱沒二先生這根打狗棒。」 老叫化瞪著李燕豪,慌忙地伸手接過打狗棒,道:「小伙子,好俊的身手,你是哪個門派出來的?」 算卦的接口道:「二哥,他告訴過我,孤遺老人,聽說過麼?」 老叫化眉鋒一皺,沉吟搖頭:「孤遺老人,沒有,沒聽說過。」 算卦的道:「小伙子沒說實話。」 老叫化目光一凝,望著李燕豪還待再問。 李燕豪淡然道:「二先生,我的師承無關緊要,兩位何必非問不可。」 老叫化搖頭道:「小伙子,你不知道,老要飯的就是這怪脾氣,要是想知道的事沒辦法知道,多少日子會睡不著吃不好,簡直要發瘋。」 算卦的道:「小伙子,關東七怪還算得上是正派人物,小伙子你也不像什麼壞小子,說說何妨。」 李燕豪沉默了一下,探懷取出「虎符劍令」道:「兩位可認得這是什麼?」 算卦的可不是真瞎,脫口叫道:「『虎符劍令』。」 老叫化劈手一把奪了過去,只一眼,驚聲叫道:「小伙子,你,你是袁大將軍的……」 李燕豪道:「二先生既見『虎符劍令』,何必多問。」 老叫化一點頭:「說得是。」 出雙手,肅然遞過「虎符劍令」。 算卦的突然道:「李少俠,你該早說,早知道你是『虎符劍令』的傳人,賈四說什麼也不敢跟你交換條件,讓你去幫賈四殺人,也早追隨身後去救兩個馬家的那些人了。」 老叫化道:「對了,少俠……」 李燕豪道:「二先生,還是小伙子聽起來親切些。」 老叫化窘迫一笑道:「老要飯的可是給臉不得,好,小伙子就小伙子,聽我們老四說,你到鷹愁死谷救人去了,跟你見面的時候,心裡記掛著我們老四,也忘了問你人救出來了沒有──」 算卦的道:「賈四正想問──」 提起這件事,一陣憂慮焦急又泛上心頭,李燕豪嘆了口氣,把鷹愁死谷救人的輕過細說了一遍。 靜靜聽完了李燕豪的敘述,鐵丐臉色鐵青,鬚髮微張,暴叫道:「好東西,真好大的胃口,居然想要『虎符劍令』,這手法也未免太陰毒,太卑鄙了。」 算卦的道:「二哥,這世界本就是這麼回事,為求達到自己的目的,有些人是不擇手段的,犧牲了所有的人也在所不惜。」 鐵丐叫道:「管它是哪麼回事兒,這種事兒我最見不得,我非管管不可。」 算卦的道:「少俠,照您這麼說,您是連對方的來路還沒摸清楚嘍?」 「不!」李燕豪不便說出客棧裡的事,他只把推測告訴鐵丐跟算卦的:「要是我沒有料錯,駱家那個未來的乘龍快婿秦玉嵐,跟兩個馬家人被劫持的事大有關聯。」 算卦的道:「少俠,兩個馬家的人不能算遭人劫持,這件事我清楚,兩個馬家的人完全像銜枚疾走似的,魚貫出了門。」 鐵丐道:「管它算什麼,反正兩個馬家的人落在了別人手裡,讓人用以要脅小伙子交出『虎符劍令』是實。」 算卦的道:「二哥,這件事離奇,不能不弄清楚。」 「弄什麼清楚,只能找到了兩個馬家的人,不就可以分曉了麼?」 「二先生!」李燕豪道:「難就難在我不知道秦玉嵐住在什麼地方,北京城這麼大個地方,連我都無從找起。」 鐵丐皺眉道:「這麼說,你不知道姓秦的小子住在哪兒?」 「是啊。」 「那就麻煩了。」算卦的沉吟道:「少俠,咱們琢磨琢磨著,『虎符劍令』是幹什麼用的?」 鐵丐瞪眼道:「老四,你怎麼問這……」 「二哥,我當然有這麼問的道理。」 李燕豪道:「四先生的意思我懂,四先生懷疑這件事是滿虜幹的,也就是說,秦玉嵐跟滿虜有關聯?」 算卦的道:「少俠,別人要『虎符劍令』沒有用啊。」 李燕豪道:「我也這麼想過,只是……缺少明確的證據。」 算卦的道:「證據是要去找的,咱們不知道秦玉嵐住在何處,無從證明他跟滿虜有關聯,咱們就不能從滿虜那些鷹犬身上著手,查出他們是不是跟秦玉嵐有關聯?」 李燕豪呆了一呆道:「四先生一語驚醒夢中人──」 鐵丐凝目道:「老四──」 算卦的道:「二哥一向剛直,怎麼現在突然變得心眼多起來,我沒有假公濟私的意思,這是什麼事,李少俠又是什麼人,難道我連這一點都分不清。」 鐵丐吁了一口氣,搖頭道:「你不知道,我這個做二哥的是讓你嚇怕了。」 算卦的臉上掠過一絲淒涼之色,道:「二哥,我又何嘗願意嚇你。」 鐵丐擺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感受,可也用不著老這麼死心眼兒,談正經事兒吧,咱們從哪兒著手?」 算卦的緩緩說道:「我倒有個可以著手的地方,只怕二哥又要誤會我了。」 鐵丐一怔:「你是說楊鳳樓?」 算卦的道:「那匹夫是『查緝營』統帶,職司所謂查奸緝惡,跟滿虜那些秘密鷹犬少不了來往,一定可以從他嘴裡問出這個秦玉嵐來。」 李燕豪點頭道:「這倒是……」 鐵丐皺眉道:「只是……」 「二哥,這是正經大事,救人如救火啊。」 鐵丐道:「你沒懂我的意思,我是說咱倆剛從那兒來,他們一定會加強戒備,現在再去──」 算卦的淡然一笑:「咱們還怕這個,什麼陣仗沒見過,二哥的干雲豪氣哪裡去了?」 鐵丐眼一瞪道:「請將不如激將,你算是摸準了我的脾氣,小伙子,咱們走。」 當先騰身飛掠而去。 算卦的微一笑:「少俠,走吧。」與李燕豪同時起步,跟了上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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