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64)_獨孤紅

六四

　　蕭棲梧點點頭道：「我知道，我對『逍遙宮』知道得很清楚，我敢保證『逍遙宮』的人不會做這種事。」

　　莫言驚異說道：「姑娘對『逍遙宮』知道得很清楚？那麼姑娘一定知道，『逍遙宮』在什麼地方了！」

　　蕭棲梧道：「我知道，可是，請你原諒，我不能說，因為我的家人對『逍遙宮』主人作過許諾，絕不向我家以外的任何人透露『逍遙宮』的所在，不過，我可以再向莫老保證，『逍遙宮』的人絕不會做這種事。」

　　莫言道：「可是，那『逍遙宮』的信箋……」

　　蕭棲梧道：「我敢說這裡頭一定別有蹊蹺。」

　　莫言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敢信不過姑娘，姑娘要是早來片刻就好了，也好讓江山知道……」

　　蕭棲梧道：「不要緊，咱們待會兒會見著他的。」

　　莫言目光一凝道：「我知道姑娘的出身來歷，姑娘跟令堂毅然離開了南宮家，雖屬不得已，但卻是明智之轝，只是姑娘剛才提到谷主……」

　　蕭棲梧道：「不瞞老人家，那是家母，我現在跟母姓，家母帶我離開家父之後，人居於一處幽谷，家母叫它『長恨谷』，所以我現在是『長恨谷』的人。」

　　莫言「哦」地一聲，說道：「原來如此……」

　　蕭棲梧忽一凝目光，道：「老人家，我聽江相公說過，他在為別人找一個眼瞎、無舌、兩手俱毀的殘廢老人，找著這殘廢老人，他可以換取另一個知道他仇家人的住處，並且告訴我，這個殘廢老人對他極為重要，要是我沒猜錯，老人家所說躲進民家、就在左近的殘廢老人，一定就是他要找的那個殘廢老人，既是這樣，他怎麼會捨了殘廢老人趕往『百花城』去，儘管那位『百花城主』有意害他，而且有席捲武林之心，找著這位殘廢老人之後再趕往『百花城』也來得及啊！」

　　莫言呆了一呆，道：「這麼說，有關這殘廢老人的事，他告訴過姑娘了。」

　　蕭棲梧微頷首道：「是的，許是他忘了跟老人家提了！」

　　莫言有點不好意思，道：「姑娘不知道，要江山幫他找個殘廢老人的人，就是那位『百花城主』。」

　　蕭棲梧微微一怔，道：「原來如此，這麼一來內情就複雜了，難怪他會捨了這殘廢老人趕到『百花城』去……」

　　遲疑了一下，凝目接道：「老人家，看看江相公似乎有很多難言之隱。」

　　莫言神情一震，也遲疑了一下才道：「不錯，他是有不少難言之隱，我知道一些，可是我不便說……」

　　蕭棲梧淺淺一笑，道：「是老人家誤會了，我沒有背地裡打聽江相公那難言之隱的意思，我也不會這麼做。」

　　莫言窘迫地一笑，剛要說話，忽地兩眼一睜，挺身坐了起來。

　　翠吟道：「老人家的穴道開了。」

　　蕭棲梧頭一個站了起來，道：「那麼咱們快走吧！」

　　顯然，她表面平靜，內心比誰都還急。

　　莫言跟翠吟自然是毫無異議，然而世間事往往是欲速則不達的。

　　三個人這裡剛剛掠下小樓，從前院兩兩八後地進來整整十個人，後頭那八個清一色的黑衣壯漢，前頭那兩個赫然竟是南宮海天跟「無情公子」冷鐵生。

　　莫言先是怔了一怔，繼而又是一驚，道：「糟了！我碰著對頭了，真是冤家路窄。」

　　這當兒，冷鐵生也看見了他，臉色一變，立即停了步。

　　只聽南宮海天哈哈一笑道：「怎麼樣，公子爺，我沒騙你、沒說錯吧，我這位妹妹是不是在這兒，走！過去見見。」他拉著『無情公子』走了過來。

　　蕭棲梧嬌靨上的顏色變了一變，但旋即就恢復了平靜。

　　南宮海天和冷鐵生轉眼便來近了，冷鐵生一雙目光緊盯在蕭棲梧的嬌靨之上，現在一點兒也不冷峻了，反倒有點兒炙熱過人。蕭棲梧卻是視若無睹，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只聽南宮海天帶笑說道：「來，鐵生，這就是我那位妹妹。」

　　冷鐵生目不轉瞬，連眨也不眨一下，抱起了雙拳，滿臉的奸笑，說道：「冷鐵生見過姑娘。」

　　蕭棲梧淡然說道：「你我素不相識，不必客氣，我也當不起。」

　　冷鐵生為之一怔，好窘，好尷尬。

　　南宮海天一旁道：「妹妹，你是怎麼了，我不是正在給你介紹麼？」

　　蕭棲梧道：「用不著，你的朋友我不敢高攀，讓開路，我要走了！」

　　南宮海天忙一伸手，道：「這是幹什麼，別這麼急好不，怎麼說咱們總是親兄妹，好！這個咱們現在不談，咱們談正經的，行了吧！」

　　蕭棲梧道：「你有什麼正經的要跟我談？」

　　南宮海天馬上堆起了滿臉的笑，道：「妹妹，跟你一樣，我也是來找江山的，我知道你來了揚州，心想跟在你後頭準沒有錯……」

　　蕭棲梧道：「你錯了，江山不在這兒，我也遲了一步，他早走了。」

　　南宮海天道：「他早走了，上哪兒去了？」

　　蕭棲梧道：「你想知道麼，告訴你也無妨，他上『百花城』去了！」

　　南宮海天訝然道：「好好地怎麼突然又上『百花城』去了，他不是剛從『百花城』來的麼？」

　　蕭棲梧道：「你知道『百花城主』給他那一頁三式刀法，是什麼刀法？我可以告訴你，那不是什麼『軒轅刀法』，而是『殘缺門』的『左手刀法』，也就是說『百花城』的人就是原『殘缺門』的人，如今你還要那一頁三式刀法麼？」

　　南宮海天眉鋒微皺，道：「這就怪了，妹妹既然來遲了一步，沒找著江山，你怎麼知道江山是上『百花城』去了，又怎麼知道那一頁三式刀法不是『軒轅刀法』，而是『殘缺門』的『左手刀法』？」

　　蕭棲梧道：「我是聽這位老人家說的，信不信由你！」

　　冷鐵生突然說道：「姑娘可知這位老人家是何許人麼？」

　　蕭棲梧道：「冷公子，我還不至於孤陋寡聞得連『風塵三奇』中的莫老人家都不知道吧！」

　　南宮海天道：「這就對了，別人所說的話我或許相信，唯獨這莫老頭兒說的話我不敢相信。」

　　蕭棲梧道：「我剛才說過，信不信在你，不信你們就在這兒找江山吧，我還有事兒，失陪了。」

　　南宮海天站著沒動，道：「妹妹，你要走可以，我也不敢攔你，不過你得把莫老頭兒給我留下。」

　　蕭棲梧道：「我得把莫老人家留下，為什麼？」

　　南宮海天一指「無情公子」冷鐵生，道：「鐵生跟他有點兒過節，想借梅家廢宅了結。」

　　莫言嚷道：「好啊！姓冷的，怪不得你們倆湊在一塊兒，你要找個助拳的代你出口氣，他要找江山那一頁三式刀法……」

　　南宮海天陰笑道：「不錯，莫老頭兒，你說著了，我在路上碰見了冷公子，他提起了追趕你遭人插手的事，我一聽就知道那是江山。我要東西，他要出氣，這麼一來，我們倆就湊在一塊兒了，只要我倆湊在一塊兒，他的氣準能出，我要的東西也一定拿得到手，是不是？」

　　莫言不相信南宮海天和冷鐵生聯手就能對付江山，他想用他的騙術施個詐，告訴南宮海天和冷鐵生說江山就在左近，雖然蕭棲梧已說江山不在此地，那不要緊，這種事本就虛虛實實，好在南宮海天和冷鐵生也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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