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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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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要真是江湖道幹的,反倒不容易打聽,可是不是江湖道幹的,就容易打聽多了。 想嘛,「城防營」那麼多人,由營官親自帶領,浩浩蕩蕩的架著十個昏迷中的人回營,「張家口」的人誰還能不知道?一打聽就打聽出來了。 只是他們不明白,小小一個「城防營」,怎麼敢動趙雲飛等?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京裏事發了,「張家口」的「城防營」奉到了逮捕令諭。 這個疑問有了解答。 可是另一個呢?「張家口」一個小小「城防營」,又怎麼動得了趙雲飛這些好手! 這個疑問,就一時找不到解答了。 不要緊,這不算頂緊急,頂緊急的事,是救人。 救人,人在那兒? 人既是「城防營」逮捕的,當然該在「城防營」。 ***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李詩就被步履聲驚動了,步履聲很急促,來自外面院子裏,而且是直奔他住的屋子。 果然── 急促步履聲很快的到了他門外,緊接著,門上就響起了敲擊聲,還有:「李爺,李爺……」 李詩道:「那位?」 敲門那人應道:「李爺,我『城防營』的。」 李詩一聽是「城防營」的,急忙披衣下床,啟程上京,說好的,就今天來說,應該是明天一早,今天這時候來幹什麼? 開了門,一個人氣急敗壞的闖進了屋,李詩見過他,是「城防營」一名哨官,他進來急急就說:「李爺,昨天夜裏營裏出事了,營官派我來稟報您一聲。」 「出了什麼事了?」李詩問。 總不會是趙雲飛等越獄跑了,不可能,他們一身武功都廢了,絕跑不了。 「那十個您要押上京的人犯,都讓人殺了,沒留一個活口。」 李詩心頭一震:「怎麼發生的?」 「不知道,剛才地牢換班的時候才發現,那十個犯都死了,當值的幾個弟兄也被殺了!」 「這麼說,沒人知道是什麼人下的手!」 哨官不安的點了點頭。 李詩驚急的皺了眉:「這會是什麼人下的手?」 是啊,這會是什麼人?京裏的「額駙府」不可能,遠在「雲南」的「平西王府」,絕不可能知道得這麼快,就算可能,也絕沒有辦法這麼快趕到。 哨官道:「營官請您到營裏去一趟。」 李詩道:「你先請回,我隨後就到。」 營官答應一聲,施個禮走了。 他知道,雖然李詩後走,很可能比他先到。 事實上他沒料錯,李詩漱洗過,穿上衣裳就出了門,當李詩到達「城防營」門口時,哨官騎著馬剛馳到。 哨官急忙下馬,把馬交給了門口帶崗的管帶,陪著李詩進了「城防營」。 營官早就在「簽押房」等著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來回走動,臉上滿是汗漬,一見李詩來到,搶上前就施禮:「李爺,我該死!」 李詩忙攔住:「我聽哨官說了,這怎麼能怪營官。」 營官道:「我怎麼也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事實上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話鋒一頓,接問:「現在……」 營官忙道:「都還在地牢裏,李爺還沒有看過,我沒敢動!」 這是對了。 李詩一點頭:「好,咱們去看看。」 營官帶著那名哨官,急忙陪李詩出了「簽押房」。 到了地牢,那間石屋周圍已經佈滿了崗,弓上弦,刀出鞘,如臨大敵。 營官帶哨官陪李詩進了石屋,兩保營兵死在石屋裏,混身上下沒一點傷痕。 走下石階,地牢裏另死了兩名營兵,身上也都沒有傷痕。 往柵欄裏看,趙雲飛等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睡著了似的,一動也不動,柵欄門開著,沒上鎖。 李詩走了過去,營官跟哨官亦步亦趨,緊跟在後。 進入柵欄細看趙雲飛等,死狀跟四名營兵一樣,混身上下都看不見傷痕。 李詩道:「他們跟那四名弟兄一樣,都是讓人點了『死穴』致命。」 「死穴?」營官問了一句。 「不錯!」李詩道:「而且,來的人還不只一個。」 「既然來的不只一個,來都來了,為什麼不把他們救走,反而把他們都殺了!」 「他們來的本意原是為救人,可是當他們發現趙雲飛等已經被廢了武功,不容易救出去,而且救出去已無大用時,就殺趙雲飛等滅口了。」 「真是心狠手辣啊!」 「來救趙雲飛等人的人,沒有跟趙雲飛等共事過,也絕對認識趙雲飛等,能下這種毒手,確實不是常人做得到的。」 「以李爺您看,這些人是……」 「絕對是趙雲飛一夥,是不會錯的。」 「可是他們是原就在本地的,還是外來的呢?」 「趙雲飛等人中的一個,告訴我他們共有十個人,可是很難說,也許他沒有說實話,也許『平西王府』在『張家口』另外派駐的有人,連趙雲飛等人也不知道。」 「這麼說,不是外來的?」 「也不能這麼說,如果說是外來的,只能說他們是趕巧了,要說他們是接到消息趕來的,那似乎不可能!」 「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張家口』,要不要我派人搜捕。」 李詩搖了頭:「他們應該還不會離開『張家口』,不過營官不必派人搜捕他們。」 「您的意思是……」 「營官應該知道,『城防營』想派人搜捕這種人,不容易。」 李詩說的並不很明白,可是營官一聽就懂了,「城防營」對付一般的匪盜可以,對付這種好手,就派不上用場了。 否則那只是白白的犧牲。 營官道:「那難道就任他們逍遙……」 「不!」李詩道:「營官放心,他們會找我。」 「怎麼說,他們會找李爺您?」 「要滅口,就得連我這張口一起滅,是不是?」 「可是他們怎麼知道李爺您……」 「他們怎麼會不知道,趙雲飛等會告訴他們的。」 「趙雲冰等要是把李爺您告訴他們,也一定會把我……」 李詩截口道:「營官跟我不一樣,我是京裏來的主其事者,營官只是駐防本地的奉命行事者,趙雲飛會把這個告訴他們,所以他們才沒有動營官。」 營官聽了這一句,再看看眼前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禁不住為之一驚。 這是真的,那些人要是也對他下的毒手,他現在就絕不可能還站在這兒說話,甚至連眼前這件事也發現不了了。 本來嘛,連今天的日頭都見不著了,還能發現眼前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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