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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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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劍凡唯恐歐陽朋碰上什麼埋伏或者襲擊,他提一口氣趕了上去。 百丈距離不算遠,轉眼工夫之後,兩個人雙雙馳抵大宅院前,大宅院邊上有幾棵大樹,晨風吹過,枝葉沙沙響。 歐陽朋點了點頭道:「只怕咱們是找對地方了,當日我來的時候,這地方也很靜,除了沙沙的枝葉響外,別的什麼也聽不見!」 李劍凡凝神聽了一陣之後道:「老人家不覺得這兒太靜了麼?」 歐陽朋也凝神聽了聽,道:「的確,恐怕咱們只找著了一座空宅院,也說不定裏頭的人還在睡夢中呢。」 李劍凡道:「但願是後者。」 他邁步向著那兩扇緊閉的大門行去。 歐陽朋急邁一步跟了上去。 到了兩扇緊閉的大門前,李劍凡遞出長劍點了過去,兩扇大門應手而開,一片白色粉狀物從門頭上落下,只見白霧瀰漫,灑了一地。 歐陽朋伸手把李劍凡拉向後去,道:「石灰,跑進去眼裏能把眼睛燒瞎。」 李劍凡道:「老人家,照這情形看,裏頭恐怕不會有人了。」 歐陽朋點了點頭道:「英雄所見略同,咱們進去看看再說吧,說不定能找到些什麼?」 兩個人並肩走進了大門,歐陽朋雙臂凝功,李劍凡則以一把帶鞘長劍護著兩個人。 歐陽朋道:「我記得當日他們是架著我往裏走。」 他領先半步往裏行去。 曙色中看,大宅院裏房子不少,但都十分破舊,不像是經常有人住的地方。 過一處月形門進入後院,歐陽朋立即指著一座高大建築物道:「沒錯了,確是這兒,這間屋子就是我為關夫人塑像的地方。」 他加快步履行了過去! 李劍凡看得清楚,那座高大建築怪得很,四周沒窗戶,僅有的一扇門既矮又小,正如歐陽朋所說的一樣。 到了高大建築前,歐陽朋矮身就要往裏鑽。 李劍凡伸手一攔道:「慢著,老人家。」 歐陽朋揚起臉道:「怎麼?」 李劍凡道:「裏頭要是沒有什麼值得看的,我希望老人家還是不要進去,在這兒還是多小心一點的好!」 歐陽朋道:「我只想看看裏頭,能不能找到一些什麼?」 李劍凡道:「老人家站在這兒往裏看看,不也一樣麼?」 歐陽朋聽了他的,矮著身從外往裏看,這當兒雖然天已經亮了,可是四周沒有窗戶,門既矮又小,裏頭還是暗得很,看不怎麼清楚,不過裏頭空洞洞的,已經沒有東西了。 歐陽朋直起腰,半天才道:「看來咱們是白跑一趟了。」 李劍凡抬眼往四下望去,只見這後院真不小,房子卻比前院少得多,除了這座高大建築跟兩間屋子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怎麼看怎麼怪。 他道:「老人家,我看這兒不像是個住人的地方,至少已經空了很久了,只怕當初他們是暫時借用這個地方。」 歐陽朋點了點頭道:「我有同感!」 說話間,他目光忽然往丈餘外地上一凝,然後邁步走了過去。 李劍凡這時候也看見了,丈餘外地上有個小紙團。 歐陽朋拾起那個小紙團,小心翼翼的展了開來他目光往那張不過半個巴掌大,皺得不能再皺的紙上一落,立即皺了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李劍凡邁步走了過去,接過那張紙一看,只見那張紙上畫著一隻一筆畫的展翅老鷹。 他道:「老人家,這是隻鷹。」 歐陽朋微一點頭道:「我知道是隻鷹,只是這隻鷹是什麼意思……」 他等著李劍凡接話。 李劍凡沒接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話他無從接起。 歐陽朋忽一凝目,望著李劍凡手裏那張紙道:「年輕人,你看這張紙像不像一張信箋的一角呢?」 李劍凡微一點頭道:「有點像。」 歐陽朋道:「這要是一張信箋的一角的話,看這片紙的形狀,它似乎該在信箋上的左下角,是不是?」 李劍凡兩眼微睜,道:「老人家是說,這隻一筆畫的展翅老鷹,是一個人的署名?」 歐陽朋點頭說道:「年輕人,你的反應很快,我正是這個意思。」 臉色忽然一變,兩眼也微微一睜,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結果他沒說,而且臉色很快的就恢復了正常。 李劍凡沒注意歐陽朋臉色的變化,他沉吟著道:「這隻一筆畫成的展翅老鷹,如果是某個人的署名的話,這個人跟這座大宅院脫不了關連,這隻鷹不是他的名號,便是他的特有表記,只是當今武林之中──」抬眼凝目道:「老人家胸羅淵博,閱歷豐富,可知道當今武林之中有那一個是以鷹為名號的,或者是以鷹作表記的?」 歐陽朋微微皺了皺眉鋒道:「當今武林之中,以鷹為名號的人,可說多如恒河之沙,像『禿頂蒼鷹』、『神眼金鷹』、『摩雲飛鷹』、『天山鷹』、『關東鷹』,數都數不過來,你能一個一個地去找他們,一個一個地去查他們?」 李劍凡道:「老人家,以鷹為名號的人固然不少,可是能一筆畫成一隻栩栩如生、展翅欲飛的老鷹的,而且用這麼一隻老鷹當作簽名的人,恐怕不多。」 歐陽朋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只是我卻不知道這些以鷹為名號的人當中,有誰能一筆畫成這麼一隻栩栩如生、展翅欲飛的老鷹的,我也沒見過有誰拿它當簽名的。」 李劍凡皺了皺眉,道:「看來,這一趟咱們是白跑了。」 歐陽朋道:「不能說白跑,年輕人,至少你有這麼一點收穫,世間事很難說,現在咱們想不出他是誰,也許離開這兒沒多久,你就能在無意中再碰見這麼一隻老鷹。」 李劍凡苦笑說道:「老人家,這總是不可靠的。」 歐陽朋過來拍了拍他肩頭道:「年輕人,我也知道這不可靠,可是這多少總算收穫,是不?就算從這點收穫上能追查出什麼來的希望很渺茫,但是咱們可以再往別處發展,再往別處追尋,比方說:『玉觀音』馮人美師徒就是現成的涉嫌人,你找她師徒不也一樣麼?」 李劍凡道:「為今之計,也只好這樣了。」 歐陽朋道:「年輕人,在這件謀殺案中,我等於是個幫兇,我應該盡一份心力,那也等於為我自己贖罪,可是我卻沒能幫上你的忙,我很抱歉。」 李劍凡道:「老人家千萬別這麼說您要這麼說,我就更不安了,在這件謀殺案中,可以說您也是被害人之一,讓您這麼老遠陪我跑這一趟,我已經很感激了。」 歐陽朋臉上掠過一絲抽搐,道:「年輕人,你讓我羞煞愧煞,換個任何人,他絕不會這麼相信我,絕不會這麼對我,也絕不會把我看成被害人之一,你宅心仁厚,胸襟過人,你放心,老天爺不會虧待你的,我對你沒有什麼幫助,我不陪你了,年輕人,咱們後會有期。」 他可是說走就走,話落騰身,飛掠而去。 李劍凡呆呆地站在那兒,沒動,也沒說話。突然,他目閃電芒,往身右一處屋角撲去。 屋角後轉出一人,是那位美豔黑衣大姑娘。 李劍凡心頭一震,硬生生剎住了撲勢! 美豔黑衣人兒,以一種複雜得難以言喻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你太冒失了!」 李劍凡不安地道:「我不知道是姑娘。」 美豔黑衣人兒道:「余必訟已經告訴你我是誰了,是不?」 李劍凡雙眉微揚,道:「是的,『冷面觀音』冷姑娘……」 忽地一怔,又道:「姑娘怎麼知道余必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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