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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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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只见赵不凡和吴文弘双双一退,四条手臂同时还击而出! 厅中“轰”的一响,吴赵两人只觉一股硕大无比的劲力直压胸前,一口真气不继登时翻跌出去! 文玉旬这一掌本可将两人击毙,但他知道,眼下机关甚多,若是把两人毙了,把己要找出路就困难了! 就在他一掌将吴赵两人击倒之际,文玉旬也跟着大步跨上,谁料身子甫动,脚下的吴文弘和赵不凡都已不知去向? 他此刻身子尚在半空之中,若往下落,一脚踏空又怎么辨? 文玉旬心念电闪,伸手一搭,已然贴住一块墙壁,嘿地一声,整个身子都已贴了上。 就在这时,突听“嗤嗤”弓弦之声连响,箭如飞煌,当真是万箭齐发,整个房子都塞满了。 文玉旬吐了吐舌头,心想侥幸我见机的早,要不然,就是武功再高之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之下,只怕也万节穿心而亡。 弓弦之声响了好久一阵,此时忽然停了下来,四下再不闻一点声息。 文玉旬心道:“厅中四下无人,这些弓箭都是从那里射来的?” 心念方动,忽听“波波”之连响接着又是“璞璞”连响,一阵黑色水向厅中没头没脸乱射那雾水一股恶臭,文玉旬不由骇然心惊,暗想这是毒汁,那姓吴的好狠的心啊! 他紧紧贴着墙壁,好在位置甚高,那些箭和毒汁都没有伤他,但文玉旬也不由骇出了一身冷汗。 文玉旬目射神光,两眼杀机大帜。 过了一会,只听一个沉重声音说道:“那小子只怕完了!” 另外一个沙哑声音道:“不见得吧!你们动作太快了一点,他身子尚未降下你们就放箭,那里伤的着他!” 那沉重声音道:“可是后来喷毒汁之时他总该降下了吧?” 那沙哑声音道:“毒汁太黑,加之里面又暗,我看不清楚!” 文玉旬听那声音是从墙壁发出,可是四周墙壁坚如铜铁,声音又怎么能透的出来呢? 他沉思有顷,只听那沉重声音又道:“里面没有声音了!” 那沙哑声音道:“试试看吧!” 就在这时,只听“璞璞”数声,接着只见火光连闪,厅中登时为之大亮! 文玉旬这时已经看清,原来四面墙壁都有小孔,那些火把便是从小孔之中拋出,心想这座大厅真是建筑的巧夺天功,墙壁上面另有小孔,缝合之时却无一点破绽,这姓吴的心机之深,又在那赵的之上了。 忖念之际,只听那沉重声音又道:“嘿嘿,地下果然没有人!” 那沙哑声音道:“那他一定躲在上面了!” 那沉重声音齐道:“老子也有办法!” 说过之后,半响都没有声息。 文玉旬不由大感奇怪,暗付不知他们又要施什么手脚了? 要知他久贴墙壁,虚空悬挂,身虽不累,但也大感不是味道,游目四顾,蓦觉一阵轧轧之声响起,他所附身的石壁竟然剧烈摇幌起来。 文玉旬大惊,朝后边望,只见后边是一大空穴,深不见底,想必是一个更厉害的所在。 文玉旬不敢把身子再降落厅中,满身满布真气,蓦地墙板一陷,文玉旬已斜飞而出。 就在这时,只听十数声大喝响起,头上劲风疾罩,似是有千钧重力从四面八方向他攻至。 这些人似乎早料到文玉旬会走上这一步,因为文玉旬身子悬空,他们毫不顾虑的出手,掌掌都是攻向要害。 文玉旬咬咬牙,身子毕直下墬,他以罡气护身,那些人也伤不了他,但他要凌空还手也十分困难。 文玉旬眼前一阵漆黑,只觉头上疾风已过,下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好久一会,他身子已着地。 他暗加戒备,可是下面竟没有一点动静。 他轻轻向前移动两步,只觉充鼻一股霉味,显见这个地方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石牢!石牢!”文玉旬轻呼着其实这不用猜也知是石牢,因为四周墙壁常年埋在地下,墙上有股冰寒之气发出,文玉旬甫一触及,便知是什么所在了。 他冷然一笑,拔出背上虎魄剑一晃,光亮乍闪,果然是一座石牢,只是石墙上面长满了青苔,显见此地久已没有人来过! 文玉旬既然弄清了自己所在,毫不考虑向墙边走去!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便又将身子停了下来。 他心想例若上官琼和欧阳铿也中计被擒,理应也陷身此地,是以连忙运起神功一听,却连什么也没听到。 他喃喃的道:“石墙太厚,我自然连什么也听不到了!” 一想到上官琼和欧阳铿,他只觉心血沸涌,暗忖那姓吴的要找我报仇可以,但他万万不该把这两个无辜之人用奸计擒来作饵,我若走的出去,非把他分成八大块不可。 他走到墙壁边上,找到一处细缝,力贯剑刃,一阵“滋滋”之声响起,那整块墙已被剑刃划松,文玉旬握好宝剑手掌摇摇轻推,但听“轰”的一声,那块墙壁已整块倒了下去。 文玉旬一闪而入,却见又是一间石牢。 他在下面时久,此刻已能见物,目光一扫,却没有发现上官琼和欧阳铿的踪迹,不由心中大感奇怪! 他想难道这里有很多问石牢不成? 若照眼前这种情形看来,可能性的确很大,文玉旬知道,自己一直往前走并不是难事,只怕走错方向,到时要找上官琼和欧阳铿就十分困难了。 他定下身子,先测度了一下方向,他对建筑之学虽然十分外行,可是依照眼下情形判断,他下一步似该偏西才对。 文玉旬心念一动,当下毫不考虑向右边走去! 他再度拔剑去划石壁,石壁划松又用手掌震倒,这一次果然没有错,当他跨步而入之际,一声惊呼已传入耳际只听欧阳铿惊叫道:“呀!果是文大哥来了!” 文玉旬听出是欧阳铿的声音,不由大喜过望,星目一闪,只见一条白色影子当壁而立,但却把头垂得低低的。 文玉旬惊异的道:“原来上官琼贤弟也在这里,我放心了!” 他明知上官琼已恢复了女装,但“贤弟”已叫惯了口,一时却改不过来! 欧阳铿早已奔了过来,叫道:“文大哥,你该叫她上官妹妹啦,没看见么?长长的头发都披在肩上了他究是小孩天性,有话便说,早已忘了身在险中。 那上官琼把头垂得低低的,因为她早先是以男儿家面目出现,此刻回复女人本性,尤其面对文玉旬,只觉芳心坪坪乱跳,早已红生双颊。 文玉旬慢慢走了过去,说道:“贤弟无恙么?” 他仍然以“贤弟”相称,主要希望化除上官琼的娇羞和不安,上官琼听了,果真点了点头。 文玉旬叹道:“唉!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要是我那时不睹气,咱们今天也不会落到这搬地步了!” 上官琼摇摇头道:“不,都是我不好!” 文玉旬笑了一笑,道:“咱们不说过去可好么?” 上官琼正待点头,那知欧阳铿嘴快接口道:“怎能不说呢?上官姊姊以为你对那个狐狸精好,不和她好,她生了气才带我走的!” 他人小鬼大,连说带做,尤其脸上现出大人姿态,叫人见了忍不住发噱。 上官琼叫道:“小鬼,你敢乱说话!” 欧阳铿却不服输,扮了个鬼脸道:“这是你自己对我说的!” 上官琼大窘,手掌抬起想授欧阳铿一巴掌,欧阳铿十分油滑,身子一闪,早已躲到文玉旬身后去了。 上官琼只好把手掌缩回,突见文玉旬正痴痴望着自己,不由脸孔一红,道:“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文玉旬暗想她化身男子已经够美了,此刻一旦恢复女装,当真有如夜里百合,又雅又清香。 文玉旬笑道:“我那时还不知你是女儿身对么? 上官琼秋水盈盈一转,道:“假若知道了呢?” 文玉旬料不到她会问这句话,不由一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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