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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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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曼先生怎么会去香港的,长官?” “做进出口之类的生意。大家都认为道格是国防工业一巨头,其实那是很迟的事了。他先在家乡做房地产,然后投了大笔钱到进出口生意上。我是一九六九年在香港第一次见到他的,我想是的。实际上就在那家酒吧。我们很喜欢那地方。当然,它现在已经没了。恐怕老香港已经消失了。” 扎克看着照片,然后呷了一口威士忌。“还有一个人是谁?” “多尼·陈。一个大好人,当地的生意人。陈很会搞社交。” 墙上其他的照片展示了福斯滕在他戎马生涯的不同阶段的风采。扎克在一张他和侯赛因国王的合影前停下来。 “我是七十年代末在对外军品出售部时认识国王的,”福斯滕说,“干那活儿是想要惩罚我,你要知道。不过我倒挺喜欢干。” 福斯滕指着另一些他和外国军事首脑和官员的合影。“我在对外军售部时正逢繁荣时期。所有的人都花大把钞票从我们这买东西。好嘛,我由此认识了世界各地的上流人士。中东、非洲、亚洲,你能想到的任何人都有。是一种很好的学习经验。也跟这儿的许多私营企业的人合作过。那时实际上经常和道格打交道。他干这行还是新手。我帮他在各种拖拉费时的手续中摸清了门路。” “那您又在对外军售部做了什么,使您离开了呢,长官?” 福斯滕在酒吧那边咧开嘴笑了。“我在不该发脾气的地方发了点牛脾气。” 扎克把空杯子推过去想再倒一点。他能感觉到前一杯的酒力已经在产生作用了,吃饭时被压抑下去的兴奋又抬头了。 “您知道,将军,”扎克小心地说,“大家都说战后您被派往老挝去搜寻战斗失踪人员。” 福斯滕沉默了良久,然后才做出回答,“人们是这么说的。” 他从吧台里走出来,示意扎克坐下。扎克能感觉到他要准备谈些什么了。有一会儿他在想他最终将要听到老挝行动背后的整个故事了。 “你知道,扎克,你是个好人,一个顶好的人。” “谢谢您,长官。” “几个星期以来,我对你做的工作印象很好。还有,你获得的奖章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相信我,我知道那要什么代价,知道你为它付出了什么。” “谢谢您的赞扬,长官。”扎克不知道话题要引到什么方面去。 福斯滕的语调变得越来越严肃和谨慎。“现在形势不妙啊,扎克。” 扎克的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是福斯滕是不是辞职了或被撤职了。糟糕。所有的人都曾警告过他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福斯滕好像感觉到了他的不安。“我的意思是在更大的范围里。我恐怕这个国家正在进入一个危险的时期,它可能比我们以前所面临的任何危机都要更真实,都要大得多。” 福斯滕站起身凝视着后院。扎克默默地坐着,等候下面的话。自从他工作以来,他和福斯滕还没有就国家安全政策的大框架做过富于哲理性的交谈。 “在冷战期间我们总是能够威慑住苏联人,”福斯滕说,“真正的威胁只来自于错误的估计,就像古巴导弹危机之类的事件。但那也是能够对付的。我认为在过去核战争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可能。” 福斯滕又坐下来,喝了一小口酒,身子前倾,神色越发凝重。“但是对付恐怖分子的问题是他们无法被威慑住。而你知我知——妈的,人人都知道——一个恐怖主义国家掌握核武器只是时间问题。伊朗几乎自己就能搞出来,而它和利比亚在前苏联都有特工,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买下一颗弹头。他们也一直在企图购买武器级钚,那就更容易搞到了。还有那些苏联科学家。他们分散在那一地区的各个地方,那两个国家里都有这些人在工作。他们能研制出什么东西也只是时间问题。说不定已经成功了。” 只是个时间问题。扎克越听到这样的话,就越是深信不疑。“您有我不知道的情报吗,将军?” “我真的不能和你谈那个。我很抱歉。现在不行而且这个地方也当然不行。那是我们所掌握的最机密的情报。我能说的只是,总统对‘的喀德同盟’连手指都不曾抬一下,而且不断削弱我们在那儿的盟友的力量,这样他已经把国家置于了危险,致命的危险之中。” “那么我们有什么选择呢,将军?”扎克问。他觉得自己和上司间产生了一种新的纽带关系。 福斯滕显得很无奈。“我就是不知道啊。再也没法子了,有这位总统在是没办法的。”他又停顿了很长时间,仔细端详着扎克。“但是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中尉。” “尽管说吧,将军。” “我能信任你吗?” “当然,长官。” 福斯滕的目光像锥子一样盯着他。“我的意思是对你真正的信任。” “请您绝对放心,长官。” 16 赖利把磁带向前快进,跳过了酗酒的越战老兵,以及一个截去双腿的残疾人的婚姻问题的录音。像那样的失败者就应该往脑袋上来一枪,还可以给政府省下一大笔钱。当他找到磁带上关于特津的记录时,听到的却还是老一套。 “……你认为坎弗中士会怎么评价你?他会希望你有怎样的感觉?” “我不知道。让我去想象那个很难。” “你认为他想让你用责备来折磨自己吗?” “他会明白是我把事情搞砸了。贾里德是最好的战士之一。” “但是他希望你这么苛刻地怪罪自己吗?” “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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